。”
两人走出艺术场馆,随便找了个无人的长廊停下。
外面滚烫的热风吹过来,燥热不已。
空气都是稀薄窒息的。
少年在没太阳的地方靠着墙壁,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断滑来滑去,没什么耐心,
“有什么快说。”
“我听精神院的医生说,你前段时间去看她了。”
“你的消息还挺延迟的。”江逸池抬眼,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我看了那么久你的线人才给你报消息。”
“这不是重点。”江闻声大手一挥,忽略他这些话,语气加重,“你怎么突然想去看她?”
“还没被打够,骂够?”
江逸池收起手机,带着怒气冲到江闻声面前。
他揪住男人的衣领,扬起下巴,不屑的一笑,语气颇为嘲讽意味,“我是还没被你骂够打够。”
“你要是听我的,我至于那么生气,也就是一次。”
江逸池不想和他多争执,松开衣领,迈步从江闻声身边走过。
江闻声把人拉回来。
这次,他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不少,“我只是想说,我和你妈妈本来就是不相爱的婚姻,离婚也是迟早的事情,长大了,新的阿姨你也要学会接受。”
“至于家业,我江闻声就你一个儿子,你必须坐上这个位置。”
江闻声知道他不爱听这些,左耳进右耳出。
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己亲儿子,他不可能狠心到什么都不管。
江逸池任由他拉着,自己把头扭向一边。
“池婷那边。”江闻声终于提到这个,“你想去就去吧,我起初不让你去,是不想让她伤害你。”
他们不爱对方,自然不会为对方考虑,在这场婚姻中,唯一的爱就是江逸池。
江逸池没说话,垂眸盯着江闻声。
男人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整体的形象依旧气度不凡,不同于啤酒肚的老板一样油腻。
很多时候,江逸池觉得自己是和江闻声很像的。
他们都一样脾气暴躁,只是为自己所爱的事物考虑,宁死不愿低头。
但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和江闻声又是不像的。
他听从父母的话,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放弃热爱的梦想,接受家族事业。
而他就不会这样。
就算有一天他真的继承了家业,赛车也依旧会存在于他的生活之中。
算算这个点,绘画比赛已经结束了。
姜梨还在里面等着自己。
江逸池不想和江闻声过多争吵,手搭在他肩膀,语气吊儿郎当,“你老人家还是活好自己吧。”
说完,他侧过身子从江闻声身侧的缝隙穿过,快步离开。
——
江逸池回到比赛场馆的时候,台上的工作人员刚好念完结束词的最后一句。
会场音乐响起,密集的人群松散开,朝着出口方向走去。
江逸池在舞台下来的角落看见姜梨,女孩捧着一个冠军的奖杯站在人群中,笑容明亮。
头顶的光束汇聚在她发顶,她穿着白裙子,散发落在肩上,整个人融在光里,漂亮的不行。
江逸池看的有些呆,完全忘记下一步举动,傻愣愣呆在原地。
姜梨刚和周乔乔他们分享完自己获奖的喜悦,抬起头,就一眼看见站在阶梯处的江逸池。
她招招手,让对方过来。
“江逸池,我们是冠军。”没等江逸池完全走近,姜梨就迫不及冲上前。
在场其他三人眼看两人要说点什么,识相的跟着身边人群离开。
金灿灿的奖杯映在眼帘,江逸池举起掂了下,赞叹,“这个冠军,还是多亏我们小蔷薇的想法。”
“那有。”姜梨害羞,谦虚着说,“江大少爷也帮忙画画啦。”
“但还是应该给你保管。”
“也行。”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奖杯,姜梨摸着表面的印花,爱不释手。
“对了。”她给了江逸池一个眼神,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咽了下口水,紧张的开口,“刚才,你爸爸是不是来找你了?”
作品介绍完,姜梨就到一边的等候区等待比赛结果公布。
看向江逸池的位置时,恰好看见他和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出去。
她想,那个人就是江闻声。
紧缩的心提上来,姜梨环顾四周一遍,看不到男人的身影,稍微松了口气。
他来这里,是说那件事吗。
姜梨怯怯的抬头,注意江逸池脸上神色是否有变化。
江逸池以为姜梨是担心他和江闻声吵架,把刚才他和江闻声聊天的内容通通说出来。
其实每次来的内容都是一样,江闻声想拉他回家,老老实实呆着学习。
江逸池依不愿意缓和父子两人的关系,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姜梨了然,松一口气,觉得如释重负。
还好不是。
这份交易,放在心里,就和一枚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那天会迎来崩溃。
她不知道具体爆炸日期,只能贪婪又庆幸的享受着平静前的每一天。
姜梨不想多提到这件事,凑过去和江逸池站在一起,转移到其他话题。
“江逸池,要不,今天我和你一起去看望一下你妈妈?”
上次去看,医生说她状态不太好,现在都过去一两个星期了,情绪应该稳定下来。
江逸池难以置信自己听见的,没直接答应,反而多问一遍,“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
他有犹豫,是因为自己也太久没去看过池婷,不知道她现在看见自己会是什么状态。
万一像以前那样到处砸东西,骂人。
他自己倒是习以为常,因为十几年来都是如此,就是害怕姜梨会受到惊吓。
姜梨对他的担心根本不害怕,“你忘记我妈妈也是一样吗,她一发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