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然后给予了里科特一记恶狠狠的眼神。 关押只是暂时的。 绿洲和平公司和里拉的政客们会想办法把他捞出去。 而到了那时,他要亲手把里科特,以及今天所有的参与者送去“猪圈”,然后看着“猪圈”的管理者用最残酷的手段来解他心头之恨。 “长官,我希望你仔细思考一下我的问题。” 里科特说道,“下一次见面时,我想知道是谁发布的命令。” 在那之前,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完成。 鲁特城的人们都在等待一个答复,他率人闯进指挥官宅邸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因此在将恶贯满盈的指挥官送进牢房之后,他需要登上钟楼,面向所有鲁特城居民宣布这个城市变化。 “等一下,教官。” 听见了他的打算,部下连忙拉住了里科特的胳膊。 钟楼是鲁特城地标性的建筑,也承载了这个城市最为黑暗血腥的历史。 在围剿战争初期,无数发誓要与兄弟会抗争到底的有志之士都曾登上过钟楼,向人们讲述着他们的决心,展望着这个国家的未来。 但最终,钟楼却成为了用于悬挂尸体的停尸房。 兄弟会将那些残害得已看不出人形的躯体悬吊在了钟楼之上,用于警告所有试图反抗他们的人,从那之后,钟楼便成为了人们眼中的不祥之地,即使时隔多年,但每每经过那里,人们便会恍惚间看见被悬吊于钟楼之上的残躯。 “我们还有很多办法,比如录制视频,或是邀请记者来军营采访……” 部下说道。 当登上钟楼的那一刻,能够看见教官的便不止有鲁特城的平民,兄弟会的残党,以及指挥官的同党都会在场。 “这是我必须完成的使命。” 里科特只留给了众人一个坚毅的眼神,“我必须去钟楼一趟。” ……………………………… 『虚无』惬意地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这是商会为他们提供的住处,阳台正对着钟楼的方向,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一边热闹的景象。 今天的鲁特城格外热闹,就连那些原本计划着逃难的人们都折了回来。 时隔多年,又有一个不怕死的人登上了钟楼。 鲁特城军营的教官,算不上什么出名的大人物,但是就在他登上钟楼之前,率人闯进了指挥官的家里,把这个臭名昭著的军阀送进了监狱。 这让人们短暂地想起了围剿战争,在战争初期,他们的确满怀希望。 “我觉得,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虚无』有感而发。 截止目前,一切都朝着宋岚计划好的方向发展着。 鲁特城的人们做梦也想不到,这场浩浩荡荡的变革源于昨夜发生在酒吧里一场对话。 没有处心积虑的谋划,一切都发生得如此突然。 里科特立于钟楼顶端,振奋人心的演讲一度跨越了几条街区,传到了这里。 “该不会演讲稿也是你写好的吧?” “当然不是。” 宋岚摇头,他可是连月度工作报告都懒得写的人,又怎么可能专门去为别人写演讲稿? 他对待工作报告的态度就是随便在网上复制黏贴一片提交上去,然后责任心过强的陆湘就会忍不住帮他修改。 他自然也断断续续地听见了里科特的演讲,“登上钟楼和演讲都是他自己的主意,说不定他是这方面的天才。” “天才?” 『虚无』倒是觉得里科特的行为放在其他人眼里恐怕是个不折不扣的蠢材,“区区一个军营的教官,竟然妄图挑战真正的掌权者。” 不过他倒是有些理解宋岚昨晚让他多看看历史的深意了。 这个国家曾经也有许多像里科特一样的“蠢材”。 那还要追溯到围剿战争之前,那时向兄弟会挑战的人地位要比里科特高得多,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能赢下那场战争。 所以『虚无』越来越好奇了,这场由里科特掀起的变革,最终将会以何种方式收尾。 “你说的也有道理,教官的身份确实有些太低了,号召力实在有限。” 此刻聚集于钟楼前的人们以看热闹居多,还不乏有好事者设立赌局,猜测里科特的尸体会在几天后被人悬吊于钟楼之上。 随着一阵突然爆发出的惊叫声,这场赌局有了结果。 答案是此时此刻,就在他们眼前。 狙击枪沉闷的声音划破天际,大口径的威力足以将人的脑袋轰碎。 所有人都看见了在钟楼上绽放开的血雾,振奋人心的演讲也戛然而止,位于钟楼边缘的身体也如断线了线的风筝般坠落而下。 意料之中的结局。 甚至相比于他的前辈们,被狙击枪一枪打爆脑袋,里科特所受的罪要轻了许多。 “可惜了,是一只好蛐蛐。” 『虚无』说道,“看来那些人没打算让他活过今天。” “征兵启事上怎么说得来着?” 宋岚瞥了一眼坠落着身体,这个过程正在被拉长延伸,时间的流速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缓慢,让所有位于钟楼之下的人们都得以亲眼见证了这一完整的过程。 他拿出征兵启事,读了起来,“上面说相传那些受到生命之神赐福的人,在战场上犹如战神,任何伤口都能在短时间内愈合,他们会不知疲倦地向敌人发起进攻,即使穷凶极恶的反抗军也无法阻止他们的脚步。” 这也正是钟楼前的人们所看见的景象。 他们看见里科特破碎的脑袋在下坠的过程中一点点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