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珀西瞪着眼睛开始数落他。
“小天狼星?”米凯莉亚迷迷瞪瞪地重复着,随手捏上了身边弗雷德的袖子,“他很厉害吗?为什么要夜闯男寝?”
弗雷德迷惑地看了看她,又将目光转向伯莎,“她睡糊涂了?”
伯莎思索了一会儿,“她大概是喝醉了吧。”
弗雷德睁大了眼睛,“几瓶黄油啤酒?”
伯莎沉痛地点了点头。
麦格教授也被引来了,她生气地四下张望,想要弄清是怎么回事——显然她也不相信罗恩的那番话。
“问他!”罗恩举起颤抖的手指,指向卡多根爵士肖像的背面,“问他有没有看见——”
麦格教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走出休息室,到肖像正面去了。
事实上,卡多根爵士确实放进了一个可疑的男人,而他用来通过肖像的小纸条正是纳威的——他将一个礼拜的口令都抄在了那上面,不知怎的竟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手上。
麦格教授的脸变得无比苍白,她嘱咐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几句,随后起身离开通知其他老师搜查城堡去了。
大家看上去全都失去了睡觉的兴致,纷纷在沙发或椅子上坐下,等待着布莱克被抓获的消息。
米凯莉亚拽着弗雷德的睡衣袖子,乖巧地跟着他一起陷进墙角的双人沙发里。
“莉亚?”弗雷德戳了戳她的脸颊,“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米凯莉亚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身边人模模糊糊的面庞,然而他看上去就像一颗不断融化的冰激凌球,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从威化筒上滚落。
“弗雷德?”她小声问。
冰激凌球笑了。
冰激凌球为什么会笑?
米凯莉亚想不清楚,她只觉得困。于是她抱住了身旁的威化筒,却发现它温温热热的,好像一个巨大的抱枕。
她惬意地抱着它蹭了蹭,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弗雷德费劲地从她怀里抽出一条胳膊,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就这样环着自己的腰闭上了眼睛。
“别睡着了,这样冷。”弗雷德轻声说,“我上楼拿条毯子——”
“不要。”米凯莉亚迷迷糊糊地说,声音带了点鼻音,软软糯糯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弗雷德的身体动了动。
“你之前说我是谁?”他循循善诱地问。
“弗雷德。”米凯莉亚软绵绵地说。
“再叫一遍好不好?”
“弗雷德?”
“再来一遍。”
“弗雷德……”
“再来一遍。”
……
砰。米凯莉亚一头扎到他身上,彻底睡着了。
米凯莉亚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窝在弗雷德怀里。他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头朝上靠在沙发靠背上,嘴巴微微张开,呼吸很细、很轻。
米凯莉亚仔细回忆着,昨天夜里的一些细节又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她向四周望去,大家都睡得七倒八歪,各种零食的包装和啤酒瓶散落一地,看起来就像大家一起睡在了垃圾堆里。
她回过头,一点点欣赏着弗雷德睡着的模样。
真奇怪,明明那个可怖的杀人犯昨天夜里才闯进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现在说不定还在学校里游荡,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好像只要安静地待在弗雷德身边,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她看着他贴在耳旁的姜红色长发,心跳突然变得很快。
她昂起头,将嘴唇轻轻地贴在那缕靠近锁骨的发梢上,又飞快地离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米凯莉亚将脑袋重新靠回到弗雷德的肩膀上,眼睛睁得很大。那极快的心跳是谁的,她也分不清楚。
麦格教授在黎明时分回来,告诉大家布莱克又逃脱了。
卡多根爵士的肖像被撤去了,胖夫人重新回到了公共休息室门前,身边围着一帮巨怪保安,每天都在比着手中棍子的大小。
除去越发神经质的费尔奇,学校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很快又到了去霍格莫德村的周末,然而米凯莉亚选择留在学校里,她心里太过紧张,无论如何也无法分心去感受任何一丝快乐的情绪。她和赫敏都知道,星期五是海格带巴克比克上诉的日子,此刻应该已经有了结果。
休息室里很冷清,只有零星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围在桌子旁讨论着作业。
她们坐立不安,无意识地在休息室里来回踱着步子,不时抬头望望窗外的天空,既想看到猫头鹰,又害怕看到猫头鹰。
那只灰褐色的猫头鹰到底还是来了,它顺着半开的窗户飞进休息室,停在赫敏伸出的手臂上,抬起腿露出上面皱巴巴的小纸条。
米凯莉亚和赫敏对视一眼,走上前去拿下了纸条。猫头鹰扑扇着它的翅膀,叼起桌上的厚吐司飞走了。
那张纸很湿,展开它很费劲。米凯莉亚将它一点点铺到桌上,和赫敏一起看向那段墨迹模糊、难以辨认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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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赫敏和米凯莉亚:
我们败诉了。我获准把它带回霍格沃茨。处决日期待定。
比克很喜欢伦敦。
我不会忘记你们给我们的所有帮助。
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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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沉默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无数个日夜的努力化为了泡影,然而在巴克比克即将被处死这件事面前,那些奋斗的、疲惫的、痛苦不堪的回忆全都算不上什么了。
米凯莉亚捂住了眼睛,她听见耳旁传来赫敏的抽泣。
“走吧,我们出去……去找哈利和罗恩。”赫敏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走出肖像洞口。
米凯莉亚跟在她身后,碰巧看见那两个男孩迎面走来,脸上的表情都不大高兴。
“是来幸灾乐祸的吧?”罗恩看着赫敏,恶狠狠地问,“或者你刚刚去打了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