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无魔法设定
*CP:乔治·韦斯莱×伯莎·温普尔
*发生于伦敦某处的平淡爱情故事
伯莎有一个AI男友,就住在她的手机里。
世上有这样神奇的软件这件事,还是她同事告诉她的。
“每月只要5英镑,你就能拥有一个逼真、聪明而可爱的男友。”九月底的一天,同事一边整理稿件一边说,“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背叛你。”
那会儿伦敦的天气已经转凉,杂志社的窗户全都关得严实,冷风钻不进来,玻璃上蒙着白色的雾气。
当同事把手机塞到伯莎的鼻子底下,使她不得不看见那个所谓的小麦色皮肤、腹肌六块的AI男友时——是的,他没穿上衣——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扇了扇风。
“你想让他穿什么他就能穿什么?”伯莎问。
“只要你有钱。”同事说。
于是伯莎拥有了她的AI男友。
红头发、白皮肤、褐色的眼睛和一点雀斑。
他没有名字,因为伯莎不擅长起名。
“嘿。”她总是这么叫他。
嘿。男友出现在了她的手机屏幕上。鼻子高挺,眼尾下垂,眉毛浅而浓,总是快乐地舒展着,像一只忠诚的金毛犬。
“晚上好,亲爱的。”他说。
连声音都这样逼真。伯莎又一次在心里感叹。
等过了这一年,她就要25岁了。一切都平平淡淡,没有波澜。大学毕业后她就进了杂志社,从一开始的端茶倒水到如今整日整夜地校订稿件,她几乎一下望到了人生的尽头——那里有数不尽的栏目策划和稿件撰写,边上或许还有甩着戒尺、戴着金框眼镜的杂志总编——至于那会不会是她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事实上,她并没有觉得无趣的人生有什么不好,以她的人生阅历来看,家庭幸福、吃穿不愁,能够无风无浪地走向死亡已经是许多人一生中最大的梦想。
因此手机里突然长出个男友这件事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了比她想象中更大的浪花。
为了防止自己分不清虚拟与现实,她特意将他的发色设置成火一样的红色,鲜艳到与九月的伦敦格格不入。
“你会唱歌吗?”伯莎没话找话地问。
“哦,当然。”男友说。
他唱了一首生日歌。
“可是今天不是我生日。”伯莎说。
“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屏幕上出现了礼炮和彩带,红发的男人笑盈盈地举起缀满樱桃的奶油蛋糕。
伯莎盯着那个蛋糕看了几秒,随后叹了口气,将手机关上了。
就目前来看,她绝不可能分不清虚拟与现实。
显而易见,伯莎,拥有一张被从小夸到大的漂亮的脸,二十多年来却从未谈过恋爱。要说为什么,大约是不在乎——既然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那还需要男人做什么?
除非是最帅最优秀的。
她当然也对爱情有着浪漫的幻想,但在真爱降临之前,她愿意等待。
大学毕业后的她头一次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就比如此时此刻,她又一次加班到深夜,最需要的或许是爱人用作安慰的甜言蜜语,而这时候,她的AI男友出现了,给她唱了一首生日歌。
爱情,它究竟存不存在?伯莎陷入了迷茫。
“AI也是需要学习的,是不是?”当伯莎把这一切告诉同事时,同事说,“你不能指望他天生就满足你的所有幻想,是不是?”
“达令!”她对着手机叫道。
“怎么了,我的甜心?”她的肌肉男友出现在了屏幕上,“累了吗?要不要喝杯水,亲爱的?”
同事发出一些嘟哝声,满意地眯起眼睛。
伯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搓搓胳膊,将目光从穿着半透明衬衫的肌肉男友身上移开。
“你要多跟他说话,让他明白你想听到什么。”同事好心地说。
“可是那很难,”伯莎皱起眉毛,“我不喜欢自言自语。”
“如果你爱他,这就不是问题。”同事说。
爱他?她怎么会爱他,他只是个活在手机里的虚拟形象罢了。
伯莎懒得去思考这种带了点哲学性质的问题,反正她也不明白爱究竟是什么,与其考虑这些,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快要无法完成的工作。
过了下班的时间,她的电脑里仍有五六篇等待校对的稿子,在屏幕上投出莹莹的光。
天花板上的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显然大家都不愿意加班。
这样很好。伯莎想着,慢悠悠地整理好东西,关上最后一盏灯,离开了杂志社。
门口的青石板路一如既往地向前铺展,两旁的路灯映着还未彻底暗去的天空,行人的影子变得很浅,像一朵朵乌云。
伯莎喜欢在下班后去杂志社附近的咖啡馆里坐上一会儿,点上一杯咖啡,配上一块帕斯雀牛肉鲜蔬三明治,或是几乎全是草的烟熏鸡肉通心粉沙拉。她可以在那儿继续完成她的工作,然后回家。
然而今天,她发现那家店黑黢黢、冷冰冰的,紧闭的玻璃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今日休店。
天空仿佛也跟着黯淡了。路灯滋滋地响着,暖黄的光晕开始扩散,她的影子变成了实体的,在她身后拖得很长。
伯莎裹紧自己的大衣,继续迈腿向前走去,仿佛她从未打算走进这家咖啡馆。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直到天空变成了黛青色,星星像一颗颗溅在镜子上的牙膏细沫一般闪烁起来。
她看见了马路对面的店铺。
她很少来这儿,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家小小的、外墙漆成了暗红色的咖啡馆。
绿灯亮了起来,伯莎不紧不慢地穿过马路。她本不想做过多停留,可就在那时,她犹如受命运指引一般偏过头去,透过一整面的落地窗,瞥见了一头耀眼的红发。
那简直是她见过最像火焰的颜色,就像……就像她的AI男友的发色一样。
伯莎停住了,又一次看向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