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初华动了动唇,然而那个名字却像被巨石堵在了喉咙口,眼泪比声音更先一步出来,没有任何预兆地,从眼眶滑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眼看着那个人坐上车就要离开,初华拼尽全力,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程先生!”
汽车的发动声将她的声音淹没。
初华不顾一切追了上去,这几乎是一种本能,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能不能追的上。
然而很快,疾驰的汽车拐过巷子,消失在视线中。
初华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刚刚的那一切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花,却又像是在真实地昭告着这并不是一场梦。
身后骤然传来男人们呼喊的声音,一群英国士兵站在车上雀跃着穿行在大街小巷,车速很快,初华来不及闪躲,轮胎碾过泥水溅了她一身,士兵们欢呼着朝她做着粗鲁的手势。
“初华!”渡边凉赶了过来,拿着武士刀就要冲上去,被初华一把抓住。
她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睛,再次摊开掌心,白玉兰花早已被泥水浸污,白色的花瓣被春风吹散在泥中。
西餐厅外的匆匆一瞥,同那夜沉醉的春风,在英国士兵碾过的泥水下,终于如梦一般消失了。
回酒店的路上,初华一语不发。
冈川先生以为她是被那些英国士兵吓的,对渡边凉说:“你不该将她一个人扔在外面。”
“她没那么胆小,先生。”
虽然嘴里是这样说的,渡边凉还是有些担心,进酒店前在楼下捎了份馄饨带了上去。
他敲开了门,只看到初华连脸都没洗就坐在了桌前,一瓣一瓣地擦拭着玉兰花的花瓣上的污泥。
“明天我给你再买几朵好了。”
“不用了。”她将擦干净的花瓣晾在桌子上排成一排,“我想把它们做成书签。”
“先把馄饨吃了再做吧。”渡边凉将馄饨放在桌上,转身给她拧了条毛巾,“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突然跑了出去?”
初华的手顿在半空:“刚刚——我看到他了。”
“谁?”
“一位故人。”
“送你书的程先生?”
初华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你只跟我提过这么一个朋友。”渡边凉将毛巾递给她,初华接过毛巾囫囵擦了把脸。
“你没和他说上话吗?”渡边凉将馄饨移到她跟前,“趁热吃了,碗等会还得送下去。”
初华这才端起碗喝了口汤,抬头说:“他坐车走了,我没追上。”
“那你还找他吗?”渡边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起腿漫不经心地擦着剑身。
她拿着勺子,托腮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和他,不见面比较好。”
“可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不想见他。”
初华没有说话,只埋头专心吃着东西。半晌,渡边凉突然说道:“等你花瓣制好了,挑几朵好看的给我做剑穗吧。”
“剑穗?用花瓣做?”
“嗯。”渡边凉解下原有的剑穗,伸手从窗口扔了下去,“你不会连这都不会做吧?”
“我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