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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尘别(三)(2 / 2)

教室门口,和老师耳语了两句后和老师一起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窃窃私语起来,初华坐到了文彦旁边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所有人都帮他,这个伪君子。”文彦带着哭腔说道。

初华安慰她:“你先消消气,你哥是学生,他们应该不会把学生怎样的。”

“他们什么做不出来!走狗!”

“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真的泼到他了,你报仇了,但丢脸的是学校,是所有的同学,别人会觉得学校教出来的学生都是这样。”

“可我哥就活该被他抓进监狱?”

“你害他难堪也救不出来你哥,要不这样……”初华想了想,“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和徐启鸿很熟悉,我帮你问问你哥的事?”

“好,”文彦委屈地看着她,吸了吸鼻子,握紧了初华的手:“我哥叫文修,你一定要帮我问到消息。”

那日下了学,初华把前几天翻译的稿子交到了报社,就去了程鹤清的住处。

何妈说四哥儿今早出去时说了有事会晚点回来,初华便留在公馆等他,等了很久,没等到程鹤清回来,却等到了徐殊音过来。

徐殊音见到她也有几分诧异,她放下手上的东西,问何妈:“四哥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没?”

“没,今个儿是罗贝勒特地从北京过来,请他吃饭。”

“那估计得有一会了。”

“是啊。”

徐殊音看向初华,问她:“你也在等四哥?”

“我……有些事想问他。”

“吃过了么?”

“已经吃了。”

徐殊音看了眼墙上的钟:“他回来还有段时间,介意和我去街边的店红宝石再吃点甜点吗吗?我有事想和你说,关于——”她压低了声音,“天津的事。”

听到天津两个字,初华的身子蓦地僵住。

红宝石与公馆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晚上七点多钟,客人并不太多,大多是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

徐殊音点了一份蛋糕和两杯红茶。

她们面对面坐着,各自沉默了许久后,徐殊音终于开口:“你就是在天津时嫁到程府的那个孩子吧?”

初华看着她,藏在杯盏后的指尖不自觉地在桌布上划着,嘴唇微微耸动。她不是不想承认,只是不知道承认后该如何收场。

徐殊音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默认了,她说:“当年的事发生时我恰好在国外求学,其中因由略有耳闻,后来鹤清同我说你大约死在广州,我便也不好细问了,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还和那位日本作家同行,真的让我很诧异。”

初华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解释道:“一些阴差阳错,没死在广州,去了日本。”

“为什么不回日本呢?那里比中国发展要好很多。”

“因为我是中国人。”

徐殊音大概也没料想到她会是这个回答,低头抿了口红茶。

“中国人。”她放下茶杯,重复着这三个字,“你和我,真是两种人。”

初华懵懵地看着她,徐殊音笑着说:“你不用太担心,我今天不是以鹤清未婚妻的身份找你,我们就当彼此都是鹤清的朋友,聊聊他的事。”

她一边将蛋糕切成小块放到了初华的盘子里,一边说:“鹤清是个重情义的人,他送你上学、给你住处,让你能在上海安身立命下来,在这样弱肉强食的环境里争个前途,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所有事了。初华小姐,说句心里话,你觉得程先生对你怎样?”

“程先生对我很好,我……”

“所以你不能害他。”徐殊音打断了她的话,“当年在天津,因为你他被票友退票,被戏院摘牌,天津的梨园差点没了他这号人。他本来应该是一个贵门的公子哥,从小被自己的亲生母亲逼着学唱戏这种行当,吃苦受累好不容易唱出点名头,差点就都毁在你手上了。”

初华听完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她那时候年纪小,关于那件事的影响只从她娘口里听到几分,如今听徐殊音的描述才知道那件事的后果是自己永远也承担不起的。

她愧疚地低着头,听徐小姐继续说着。

“初华小姐,鹤清不是一般唱戏的,那些捧他的人非富即贵,说难听点,都是思想封建迂腐之辈,你让他们去接受你与他的绯闻,他们宁愿亲手毁掉自己捧出来的角儿。”徐殊音说着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报纸,递给她:“你应该认得这上面的字了,这份报纸已经被我花钱截了下来,但我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有,现在是鹤清能否在上海站稳脚跟的关键时刻,你是个聪明人,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初华接过报纸,头版头条印着的正是程鹤清与她的花边新闻。

——戏子也学汉武王,沪上金屋把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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