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那事情就大条了,所以他才明言这件事他不同意,让临安不要有多余的幻想。
这才有了如今杨昉抱着举人功名去看姑母的机会。
一路快马加鞭、归心似箭,杨昉生生的将行程缩短了三分之一。
待他紧赶慢赶赶到西谢府时,却赶上了一件极为狗血的事儿。
有人拿着他早期的绘卷在招摇撞骗,这能忍?偏偏那人把名字一抹,当成是自己画的。这也忒不要脸了吧,在他离开临安的这几年里,原来一直有人在拿着他的画去为非作歹,这属实是造孽了。
杨昉站在不远处只听那女郎脆生生的说道:“你打量我二弟今天不在家,还敢登谢府的门?”
“谢二姑娘,以前的都是误会,是我年轻气盛爱慕虚荣,这才谎称自己是荆山先生的徒弟的,如今我全改了,这是我新画的作品,请你过目。”那个衣着华贵的少年三下五除二将画卷展开给面前的女郎看。
原来华阴侯世子齐怀还对谢府没死心,一看谢府这次有惊无险,内心十分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草率了。就应该再观望观望,左右他和谢府女郎的关系没坐实,要脱身也容易。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如今拥有了一箱子荆山真迹的谢娉岂会轻易被迷了眼去,她当即说道:“你进不进步,与我何干?况且这画的什么呀!乱七八糟。”其实画确实是好画,但绝对不能给齐怀好脸色,以免他蹬鼻子上脸,像张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甩不掉。
杨昉在一旁听着听着笑了,他走过来说道:“虽然画的稚拙了些,但到底还是好画。”
谢娉、齐怀二人皆惊的抬起了头,未曾想会有人过来。
齐怀听杨昉那么说,顿时心情美了,他笑道:“兄台果然是个懂画的!谢二姑娘,你不妨赏光看看。”
谢娉不过是访友回家就被蹲在一旁的齐怀缠上,这会儿正愁甩不开人呢,偏偏来个人添油加醋,她以为是齐怀故意找来的帮腔呢,顿时更加怒了,真是岂有此理。
她谢娉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吗?!
于是谢娉从技法到色彩,从布局到留白,专挑着刺的批判一番,好的地方一处也不说,说罢,还仰着头对二人说道:“依你们的功底再修炼八百年也徒劳,只知道纠缠姑娘,哪里有心思在绘画上,真是白瞎笔墨纸砚。”
杨昉平白无故吃了一顿挂落,一时有些懵,但他向来性情耿直,他真觉得这虽然是他幼时画的,可也确实有几分可取之处的。
于是,他不服了。
非得要争论出一个是非黑白对错来,非得要谢娉承认这画还有几分可取之处的。
谢霁站在他们身后听了这么老半天,愣是没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他听伏青说大表兄到了,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儿,无法,他只能出门来看看,原来是在此处跟姑娘吵嘴呢。
谢霁站了半晌,直到腿有些丝丝疼痛,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拢共三人,除了二姐,没一个要脸的。”
三个人当场回过头去看谢霁,谢娉是松了一口气,大弟来了,她终于可以脱身摆脱这两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了。
齐怀是面露愠怒之色,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和冒犯。
杨昉更多的是激动开心,他长腿一迈走过去说道:“听说你被打的起不来炕,连乡试都错过了,为兄中了桂榜之后就着急忙慌的从河西赶来。你被打不会是因为这张嘴吧,三年不见,还是那么促狭。”
谢霁轻咳一声说道:“长话短说,我这会儿腿疼,说完咱就进屋去。”
杨昉点了点头道:“好啊!”
谢霁指了指画作对二姐说道:“这画是他画的,早年被我们出摊卖掉了,画的还行,值两个鸭蛋呢,行了,别吵了,回家吧。”
谢霁一番话,让当场三个人都红了脸,齐怀刚欲说什么辩驳一下,又听谢霁道:“我要是你这会儿一准羞的找根绳子吊死在林子里去。”
齐怀:“……”
杨昉脸庞红红的说道:“其……其实还可以再卖贵点儿,但当时姑姑临产,我缺鸭蛋,就换了两个鸭蛋。”讲真,他的画也不是那么一文不值的。
谢娉脸蛋红红的说道:“一早就看你有几分面善,还以为是那厮请来帮腔的,你……你的画还行,我刚刚是讨厌那人,故意那样说的。”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才没有刚刚那么尖酸刻薄呢。
谢霁在二人之间看了一眼,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有种自己是多余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