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这可就不懂了,这村里的老猎户都是大冬天上山,那春夏的还得在地里种庄稼,收庄稼呢。就是冬天这时候才有空,山里的野草也少了,有什么东西老远的就能看到,比夏天容易。“沈明北是进过山的,满不在乎,拿起挂在门后的大衣,
“再说咱这山上哪有老虎、狮子,那都得在深山老林才有,我就是想碰到都没有,顶多有个狗熊,人家还正冬眠,睡得正香,才懒得出来呢。”
“现在山上也就野鸡野兔这些小东西出来,我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一只回来打打牙祭。”
“那也不安全啊,咱也不是非要吃那一口,犯不着冒这险。”夏兰兰还是不放心,拉着他的手有心再劝一劝。
“哎呀,媳妇儿,你看看你男人的身板,那是摆着看的吗?真要是遇到狗熊我也能给他撂倒。”沈明北一只手被夏兰兰拉住,用空出的那只手锤锤自己不甚宽阔的胸膛,脸上却满是自信,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
夏兰兰的目光从他单薄的身板飘过,严格来说沈明北并不瘦弱,一米八出头的个子,身材匀称,但是也只是健康的标准,实在是和健壮相差甚远。
夏兰兰回忆前世摔跤、相扑选手的身材,又打量一番他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满眼的怀疑。
“嘿——你那是什么眼神。”夏兰兰眼神的怀疑意味太过明显,他不满的叫嚣,咬咬牙,“等晚上我回来,我就让你看看你男人的身板到底怎么样,你今晚再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笑闹一番,他也知道媳妇儿是为他好,伸手搂住她,“好了,媳妇儿,你别担心了。你说我为什么拉着二柱一块去,还不是因为他爸是老猎户,他从下就跟着他爸上山,特别有经验。而且他家还有一把□□呢,要真是遇到了狗熊,那还没到跟前呢,‘啪——’一枪就给它撂倒了。”
夏兰兰听他一番解释放心许多,也知道劝他不住,他是非去不可了,也不再劝,挣脱出他的怀抱,“行,那你等我一下。”
她也不避他,走到炕边拿起自己的枕头,拆开枕套,她在枕芯里摸索一番,翻出还夹带着荞麦皮的两块钱,抽出一张放在他手上,“现在天黑的早,你早点回来,要是没碰着也别在山里多耗,你拿着去村里买一斤猪肉回来,我给你包包子吃。”
夏兰兰自认让沈明北吃好,也是自己作为大腿的责任,自然不会小气。
现在城里要票的猪肉八毛钱一斤,这两年没前两年严了,也有私下卖肉的,不需要花肉票,就是贵点,一块二到一块五不等。
村里养猪的多没这么高的价,还有一个多月过年杀猪的人家也多,九毛一块的就能买一斤猪肉。
沈明北攥着这皱皱巴巴的一块钱心底一片火热,他是知道媳妇儿是有点私房钱的,虽然不知道多少,但是肯定不多,这个家就没有多少来钱的地方。
平常她背着他把钱藏的隐秘,他也知道她是怕他拿去镇上和狐朋狗友乱花,像防贼一样防着他。沈明北自认平常再好吃懒做,也不屑打女人私房钱的主意,那在他看来不是男人做的事儿。
他虽不关心她钱藏在哪,被枕边人这样防着心里多少也是有隔阂的。
现在看着媳妇儿当着他的面拿出钱,就是怕他打不着肉天黑了在山里出危险,处处关心自己,他哪能不感动。
沈明北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紧紧抱住夏兰兰,“行,四五点我就回来。”心里却打定主意一定要在山上好好表现一番,一定让这样的好媳妇吃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