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地上已经晕倒的两人，伸出脚轻轻地踢了踢，确认完全没了意识，这才恭敬地退至一旁。
“干得不错。”隐处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白衣人闻言，身子又弯了几分，更加恭敬。
“回去吧。”那人轻轻拂了拂手，在转身离去之际，望向远处昏暗幽深的寝殿，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在宫墙的另一边，敬事房的公公曹德宣吹了灯，正准备躺下歇息，却再次被敲门声惊扰。
“又是谁啊？”曹公公扬起声，语气略显不耐。
“深夜叨扰，还请公公见谅，只是奴婢有要事相商，还望务必公公一见。”
见门外又是个柔弱无助的宫女，曹德宣只好起身，穿好衣服，重新点好灯，才徐徐行至门口，将门开了一个小缝。
“姑娘有何事？”曹德宣问。
来人见此，直接跪下，磕头道：“请公公垂怜。”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曹德宣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将门打开了些，边扶边道，“姑娘有何难事，值得这般，咱家可万万受不起。”
来人却执意不起，只直直地看着他，一双泪眼我见犹怜。
曹德宣大概是猜到了。
“是为你家主子来的吧？”
宫女点点头。
曹公公却有些为难：“皇上侍寝之事虽是咱家负责，但是皇上要翻谁的牌子却不是咱家能决定的。”
“奴婢明白。”宫女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边道，“只是想求公公将我家娘娘的牌子放在合适的位置，奴婢便心满意足了。”
宫女将袋子塞到他的手中：“还请公公笑纳。”
“这......”后宫嫔妃争宠乃是司空见惯之事，可自从熹妃过后，妃嫔们也开始一反常态，令人捉摸不透。
如今这势头他活了几十年倒是头一次见。
毕竟，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个人了。
“公公切莫有心理负担，只要公公心里记着我家娘娘，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我家娘娘都心存感激。”
曹德宣颠了颠手里的分量，沉甸甸的，可见是下了血本了。
“东西我收下了，姑娘请快快起身吧。”
关于传言，曹德宣也听了一些，当时只觉得荒唐，没想到娘娘们却是如此认真，反倒让他心生疑狐。
好在依照规矩，过两日他便可以去到昭和殿伺候皇上，届时便能验证传闻是虚是实。
“我和我家娘娘的性命，就交予公公了，请公公务必相帮。”
曹德宣连连摆手，一脸惊惶：“姑娘，你说这话严重了，可折煞咱家了。”
“公公担得起，那我家娘娘的事便拜托公公了。”宫女再三托付，显然这是无比重要的事。
曹德宣只觉得压力山大。
“咱家必定全力为娘娘分忧。”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映照出曹德宣略显忧愁的脸。
“呀！闪电了，怕是要下雨，姑娘还是赶快回去吧，若是被人瞧见了终归是不好的。”
宫女点点头：“公公所言极是，我这就回去了。”
目送宫女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曹德宣缓缓地关上门，却没有立即往回走，而是依靠在门框上，借着屋内微弱地烛火打量起手中的东西。
那是满满一袋子的安全感啊。
他将它们摊在手心中，感受到来自它们的重量，白花花的一片呐，即便在这黑夜中，也十分地亮眼。
可一想到近日的传言，心中不免又有几分担忧。
曹德宣拿起最为显眼的一锭银子观察半晌，迟疑片刻，还是将它送至牙口之下，想要一辩真伪。此刻突然响起的惊雷吓得他一哆嗦，手中的银子洒了好些。
“哎哟。”他心疼地叫了一声，赶紧将银子捡了起来，放回袋中。
他晃了晃钱袋子，心中的不安逐渐被喜悦替代。
好消息：他好像发财了。
坏消息：这银子貌似有些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