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他有没有精力回答我,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谷秀林檎现在正坐在我的前面,他坐在了被审问的位置被束缚住了双手,浑身血迹斑斑,就像个犯人一样。
“……我只是扩展了一个小小的副业而已。”谷秀林檎有些虚弱的说着,造成他虚弱的原因自然是我本人与我的部下。
我先是让人把他吊起来并拿带着倒刺的皮鞭往他身上抽了好几下,然后又拿了桶加了盐冷水往他身上泼。这么做的原因自然不可能只是我单纯狠心,这是我们组织的规矩:凡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的人,不论其因必先吊其身拿鞭抽再拿加盐冷水泼,然后送往审讯室,最后决定去与留。
我知道这有些残忍,但要知道的是,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是极道组织。
“小小的副业?呵,早在你加入组织前就该知道了,不该动的心思最好给我藏好了别被人给找着了。”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被折腾得虚弱不堪的谷秀林檎,此时的他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了。他原本可以爬得更高,但他却选择了动歪心思。虽然我们是极道组织但这在日本是合法的,所以我并不能理解他的这些小心思,这让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早就说过,我们组织不贩药!我三番五次的警告你们,尤其是你!结果你该死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的警告。”
“远姐,我只是想多赚点钱,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你给我闭嘴!你居然还好意思提她们,你知不知道你干的这些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多少家庭多少人?!”我简直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敢提秀子和英子。
谷秀林檎低着头一言不发,我努力不去看他以求情绪能够平复下来,但我尝试了一会儿后发现这有点难,于是我干脆直接看着他得了。
“我知道。”
他声音轻得像是蚊子咬一样,如果不是我耳朵灵敏受过特训的话压根发现不了他说了话。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而他也只是低着头。
“可我没有办法……秀子她……她被人玷污了,英子也得了重病,要是想要治好英子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可我没有……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所以我只能……只能这样了……”
谷秀林檎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些许哭腔,他还是没有抬头,但我仍然能够看得见,看得见顺着他的鼻尖滴落在板子上的泪水。
我一时之间竟发不了声,说不出话来。
4.
我双手端着一杯热可可盯着桌上的慕斯蛋糕发呆,杯口抵在嘴边。我迟迟没有喝下它,哪怕一口。
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快到我还没缓过神来就已经过去了七年,快到我还没和死亡和解就迎来了我的二十五岁。
时间就像是一把虚构的刀,它斩断了我与过去的一切,同样也斩断了我与世界的瞄。
但我还不能放弃。
谷秀林檎被组织除名了,因为他违背了组织的规定。他和秀子提了离婚但英子归他,因为他不想耽误秀子更不想连累她,他说秀子还年轻还可以再找他说只要秀子离开这里就没人知道她的过去,他说他会努力赚钱治好英子。秀子说她不愿意同样也不信谷秀能做到,因为谷秀没读过书也没什么一技之长更没什么过人之处。
但我知道,谷秀他可以。
只是很危险。
谷秀和秀子最后还是离婚了。
秀子在和谷秀离婚后的第二天来找过我。她问我为什么,可我却无法回答她,因为我发不出声更说不了话。
秀子和谷秀离婚后的第五天,秀子跳河自尽了。
而我再也无法回答她。
我说不出话。
秀子死后的第三天,谷秀带着英子来找我了,他质问我为什么不留下她,他哭着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我说不出话。
可谷秀又说他不怪我,他说这和我没关系,他说这都是他的问题都怪他,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觉得谷秀林檎永远不会明白。
谷秀走了,但他把英子留了下来,他说需要我帮忙照顾英子几天。他要处理秀子的后事。
英子还不会说话,但她认得我,她朝我笑着,可我却无法回应她。
我说不出话,我哭不出来更笑不出来,我只能绷着一张脸看她。可她依旧朝我笑着,我觉得她有些傻,我又觉得她可怜。
可怜的究竟是谁呢?谁又知道呢。
我叫富士山远。富士山很远,老先生离我很远,秀子离我也很远。
“你好,请问你这有人吗?位置有些不够了我能和你拼桌吗?”
我抬头看向来人,发现居然是那天在酒吧里一见钟情的对象,我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除我之外的其他客人,随后我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他似乎是有些无奈以及掺杂了些不耐烦,他直接拉开椅子就坐到了我的对面。我有些不快,他压根没打算听我的,就算我说有人就算我拒绝,他也照样会自作主张的坐下。
“好吧,那么现在来说说看吧,三周前的xxx酒吧,你在那里做什么?”他自顾自的问道,语速缓慢。
我不打算理他,我可不会理一个疯子,即便这个疯子让我对他一见钟情过。
他自顾自的问,我自顾自的喝着热可可吃着慕斯蛋糕。
他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后更加不耐烦了,“麻烦你尊重一下我的职业。”
什么鬼的职业?管他呢。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漫不经心的吃着蛋糕。
这一回他直接抓住我的手制止了我将蛋糕往嘴里送的动作。我有些愠怒,松开了捏着叉子的手指,银制的叉子掉落在餐盘上的瞬间在这个较为安静的环境里发出了不算小的声响,这已经引来了服务员们疑惑的目光,但我并不在意只是反败为胜将他的手抵在了餐桌上。
随后服务员来到我们这里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助,我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