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模样的房间后,她认为,二楼应该是住宿区,大多是房间,但房间内却没有太多线索,文字相关的线索一个都没看见,而且没有半点个性化的线索。与其说像宿舍,倒不如说像监狱。摆设非常简单,一张铁架木板床,一个单层的床头柜,一对可折叠桌子和椅子,一个很大,但是却被木板封死的窗户。没有过多的陈设,整个房间空旷无比。
布局简洁明了,环境封闭,他们到底想在这里找到什么?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的,第一条线索是在一张倒翻的床板上发现的,床板正面没什么异样,然而翻开之后只见床板上密密麻麻刻了无数的“正”字,一开始的“正”字还刻得规规整整,但是渐渐的,“正”字越发歪斜,甚至四周多了很多的抓痕,从抓痕的大小进行比对,是人类的手指划出的无疑,那么抓痕里残留的黑色污垢也就有了解释。
这些抓痕无不透露着癫狂无措,窒息的绝望。
综合来看,有人在计算着什么,但是长时间的等待,终是令人崩溃。
无鞘还未细想,此时发生了意外状况。
巨大的声响从窗户口处传来,紧接着钉在窗户上的木板不堪重负般的直线飞出,而飞出的方向——司枫。
“蹲下!”
司枫看起来也没明白状况,但是他很听无鞘的话,于是他依言蹲下,但动作还是慢了几分。
她同样清楚,因此在喊出那句话的同时,她反手抓握刀柄,极快地将刀朝司枫的小腿丢去。
司枫小腿被刀柄击中,他顺势倒地,倒在无鞘所选好的安全地带。
木板猛烈地砸在墙上,瞬间碎得稀烂,这般力度,绝不简单。
也确实,当她再次望向窗户时,一只怪物张开它那充斥着恶臭的大嘴从外边狰狞地爬入室内。
灵活的四肢,血红色的肉瘤拼接的躯体。
沙漠的怪物——她的第一想法。
然后她立时回到司枫身边,留下一句,在这待着别动,旋即提刀冲上去了。
比起惊讶,她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战斗。这个意识不只刻在脑子里,还深深刻在她身体的每一处。
失去记忆,浑浑噩噩的她,只有战斗,她从未忘记过。
“刚刚谢谢你。”司枫低着头说道。
“你没事就好。”
两人回到一楼,司枫回到笼中取出药箱,在一阵相顾无言中,他憋出一句话。
“你受伤了,我帮你上药吧。”似鼓足了气,他说道。
“大片的红,你定是受了很重的伤,我可以帮你的。”
……
原来犹豫了许久,是为了这件事。
要是以往的她,一定一口回绝,她不可能轻易让人近身,只是,她情况特殊,无感无痛的异状自是不能让他人所知。
现在的话,难得的试探机会,不用倒是可惜了。
不过,她记得这人似乎守礼害羞得很。
她挑起眉,深沉冷漠的眼眸直盯着司枫,问道:“大大小小的伤是挺多的,你确定?”
站在前面的男子,早已没了初见时的纯白无暇,胜雪白衣上沾了血,似点点红梅,尘灰染衣,似那天边,遥远的,不可触碰的,万里青山。
光风霁月,似遗世独立的谪仙人。
只是此时乱糟糟的墨发,睁大的温润眸子,以及渐红的脸颊,添了些许的人气。
他回过神来,忙低下眸,修长的手指一下接着一下地捋着衣袂,他淡然地说道:“希望纱布够用。”
无鞘勾起唇角,很礼貌地回道:“麻烦你了。”笑意转瞬即逝,没有停留。
她不甚在意地将上衣褪去,然后盘地而坐。
似害羞终是战胜了担心,司枫提着药箱,走近她。
她说,伤挺多的,这可真是谦虚了,她身上就没几处是好的。一开始,她懵懵懂懂的,不知白受了多少伤,更别说,无感无痛,她也就没当回事,沙漠里没死成,积少成多的,留下的伤应该是壮观的。
司枫动作很轻,可以说极为克制,慎重地为她处理伤口。两人依旧是默契的无言。
裂开的伤口不多,大多是些旧伤,饶是这般,待处理完毕,无鞘整个上身都被纱布缠了个遍。她看了眼一结束,就踉跄着跑远的身影。
对于他包扎的手法,还是不作评价了。
脱也脱了,无鞘便去把那身黑色军服换上,顺手割断了窗帘上的绑绳拿在手上,到外面,她将绑绳递给司枫。
“谢礼。”她言简意赅。
他自是明白:“谢谢。”
白塔之外,狂风肆虐,黄沙席卷;白塔之内,看不清,寻不见。
只是,有同亦有不同,至少,与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