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拉敲击身旁的藤蔓,水晶棺已经在刚才的坍塌中跌落裂缝,而藤蔓则紧跟着她,因此保留下来。
随着她的动作,藤蔓开始生长变长,向着底下的裂缝,很快奥洛拉就感受到了藤蔓的反馈,底下的不像是碎石,而是液体状的东西。
一根细长的藤蔓从裂缝爬起,藤蔓顶端带着不应该存在的黑色液体。
奥洛拉很快就分辨出来了这是什么东西,是血,经过一定魔法加工,还保持着流动状态的血。
斯诺靠了过来,低头看着藤蔓:“这是血?”
奥洛拉点头,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女巫的血,上面的魔法符文很久了,只有女巫的血才能保存这么久。”
“我一直觉得脑子正常的都不会相信禁忌魔法,没想到真的有疯子打算复活。”奥洛拉很快就知道这些血的作用了,这就是药剂里同族的血。
但是,奥洛拉还是有不理解的地方,她转头看向奥斯汀:“发生了什么?”
“怀特自古就没有女巫成长的土壤,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甚至做下这种违背良心的事?”
奥斯汀:“因为我亲身体验了,既然魔法怎么神奇,为什么不能为我所用?”
斯诺:“所以怀特猎杀女巫不是认为她们是异端?只是你的私心?就因为这个杀了母后!”
“要不是白雪,爱丽丝不会死。”奥斯汀摇头:“没有了爱丽丝,国内的木偶师开始有异心,我只能镇压。”
他向斯诺伸出手:“把白雪给我吧,这个世界没有人欢迎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爱丽丝回来,一切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奥洛拉忍不住反驳:“要不是你动手,爱丽丝就算是受伤了也不会死的!木偶师协会是有异动,你有判断了解是什么类型的?需要走到镇压那一步吗?谁说的白雪活着没有意义,她是斯诺最重要的主人,是我新的朋友,也是爱丽丝最爱的女儿!”
“狭隘自私的是你!狂妄自大的也是你!”
而且奥洛拉很快想到刚才奥斯汀说的话:“亲身体验?你做过实验,那些怪物就是失败品吧?”
“怀特雪精灵的消失也是因为你暗中猎杀?”
奥斯汀点头:“你说的没错。”
这就说明奥斯汀在不知道魔法是否可行的情况下,为了验证魔法就敢去捕杀雪精灵,用开了灵智的魔兽做实验。
想通了这一切,奥洛拉只有一个想法:“你就是个疯子!”
奥洛拉对着斯诺:“白雪交给你了,小魔会保护你们的。”一旁的藤蔓伸出一小根枝条,缠绕上了斯诺的衣角。
把人交给斯诺后,奥洛拉手在了肩膀上的小木偶身上:“我们可以通过这个——”
话还没说完,斯诺打断了她:“好,我知道了。”说完斯诺从她的肩膀上拿下小木偶。
奥洛拉:?
不是,你可能理解错了,奥洛拉愣了一下,她是要留着木偶联系的。
奥洛拉:“这个木偶——”
斯诺:“现在我已经无法跟白雪交换身体了,我会保护好白雪的,不会被奥斯汀抢走的。”
“这是爱丽丝留下的最后的遗物,我也会好好保护的。”
奥洛拉:?
她认真地看着斯诺,确定他的确不想把木偶交给自己。虽然魔力被抑制,但出于多年对木偶了了解,奥洛拉能看出来木偶身上的魔法符文完整,魔力也充沛,完全可以正常使用。
而且……
奥洛拉若有所思,斯诺像是想跟自己说些什么,她想了想:“不能把白雪交给奥斯汀,对吧?”
她还特意在白雪上加重了读音。
斯诺笑了:“是的,我们要保护好爱丽丝的孩子。爱丽丝留下的七个木偶有两个已经损坏,雪和乌现在离开了怀特,木在伊冷格那里,尼薇斯在薇薇安那边,本来只有我能帮助白雪互换身体。但魔法阵已经完成了,已经无法使用魔法。”
“小木偶是爱丽丝留给孩子最后的玩具,用的是白雪的血,所以它能分辨出谁是白雪,现在我们已经无法混淆白雪的身份了,所以我们只能保护他。”
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奥洛拉觉得信息有点多,白雪就是白雪啊?孩子?这个尼薇斯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都是因为白雪而诞生的,他可以跟我们其中任意一个交换,当然也可以交流。
——白雪神秘的笑容和那一句“没关系。”
这一天发生的事在奥洛拉脑海里不停闪回,她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奥洛拉低头开口:“失落的灵魂,同族的血奥斯汀已经有了,现在只剩下后代的身体?”
斯诺:“还有魔法阵,我们得破坏魔法阵。”
奥洛拉并没有着急回答,她再一次重复:“我们得保护爱丽丝的孩子。”
斯诺眼里亮起光,他点头:“是的。”
奥洛拉点头:“我知道了。”
在一旁安静许久的奥斯汀终于开口:“这就是你们最后的遗言吗?那真是太浪费我特意给你们留的时间了。”
奥洛拉摇头:“你是在等魔法生效吧,地面的坍塌不是为了困住我们,是为了让我们脚下被封印的血液上的封印失效吧?”
奥斯汀游刃有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略微的诧异:“薇薇安说你很聪明,我同意她的说法。”
奥洛拉并没有回答,她感受身体里恢复了一点的魔力:“这场雪不是压制魔法,而是一直在吸收魔法,现在吸收的力度减少了,需要的魔力已经足够了?”
随着她的话刚落下,原本肆无忌惮的雪开始变小,脚下的土地也开始摇晃。
血色的雾气从裂缝飘起,很快布满了整个空间,奥洛拉甚至都看不清奥斯汀的身影了。
只能听到男人低沉得意的声音:“你很聪明,可是已经改变不了了。”
下一秒,奥洛拉只能看见铺天盖地的红色向自己扑过来,她下意识地想抓住斯诺的手,最后只能抓到一手的液体。
那是刺眼又鲜艳的红,仿佛刚从人体里流出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