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脚丫子,“我们家那边的风俗,生了孩子送人东西一定要涂成红色”
不光红包,还有红鸡蛋,红虾片,红酒,这是他们向别人分享喜悦的一种方式。
“所以我就......对不起,花医生。还有傅医生,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小韵家并不富裕,一家人东拼西凑筹了一部分,给傅泓之塞了好几次,好不容易说服他收下,结果就闹了大乌龙。
好心办了坏事,梁小韵本来眼眶浅,自责加上产后情绪不稳,竟然难过得眼泪汪汪。
“好了,”花斐实在看不了大病初愈的人哭哭啼啼,声音缓下来,“我没怪你。”接着就冲傅泓之喊,“喂,还愣着干什么?给小韵打辆车呀。”
傅泓之努力克制,终归抵不过花斐别别扭扭的“温柔”,打了个手势:“稍等。”
送走梁小韵,傅泓之回到办公室,花斐又坐在那审阅刚才没审完的出院病历,听见动静头也不抬:“门关一下。”
傅泓之狐疑:“干什么?”
“叫你关你就关。”
傅泓之带上门:“好了。关上了。”
“傅泓之,”花斐搁下笔,左看右看,确定办公室里没人,抓起桌上的可乐,猛地伸到傅泓之面前,傅泓之不由往后退了好几步。
花斐举着可乐,另一只手摸摸鼻子,瓮声瓮气,“那个,对不起。”
“对不起?”
她关上门跟他说对不起?真是铁树开花,公鸡打鸣,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只说一遍啊,接不接受随你!”
傅泓之故意:“对不起就完了?对你来说只是一次误会,损害的可是我作为医生的名誉。”
“那你想怎样?”花斐提高了声调,又怕被人听见忙忙地压下去,咬牙切齿,“别得寸进尺!”
傅泓之凑过去,故作正经:“怎么样我还没想好。没准,我还真就要得寸进尺。”
趁花斐火山喷发之前,傅泓之抢过她手里的塑料瓶,“你继续,我呢,回办公室好好想一想那个怎么样。”
花斐握着拳头,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回去,一边签病历一边骂骂咧咧问候傅泓之。
傅泓之握着花斐视为本命的可乐,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回到专属办公室,打开可乐,惬意地喝了一大口。
嗯,可乐,真是让人“解气”又快乐。
他心情大好,坐了一会,有人轻轻地敲门。
秦棉捧着一个造型精致的小蛋糕站在门口。
“傅医生,蛋糕来了。”秦棉双手抱着,低眉垂眸。
“谢谢秦医生,祝你生日快乐!”傅泓之微微笑,举了举手,“我还没洗手,麻烦你放到桌上。我一会吃。”
秦棉把蛋糕小心翼翼放在桌上,一步一步往后退:“请您一定要吃啊。”
傅泓之笑道:“好的。谢谢你。”
“不用谢不用谢,是我谢谢您。”
这小姑娘人如其名说话软绵绵的,也很有礼貌。
或者太有礼貌了,让傅泓之总是考虑会不会哪句话说得不合理让小姑娘胡思乱想。
“一定要吃啊。”秦棉再三强调,傅泓之答应了。
处理了几封紧急邮件,傅泓之揉了揉脖子,看见蛋糕,挪到面前,刚拿起叉子忽然意识到犯了个错误。
花斐没吃饭。
中午大家边吃饭边听课,作为主讲的她没机会吃饭。
下午考试,判卷,和他吵嘴,到现在下班时间了。
八个多小时没吃,铁人也受不了。
傅泓之捧起蛋糕,往病房医生办公室走去。
“把这蛋糕吃了。”傅泓之将蛋糕端到她面前。
花斐旁光瞄了一眼,阴阳怪气:“这种碳水超标的东西......”
傅泓之好笑起来。
天天喝可乐的人,好意思提碳水超标?
“真不吃?”
“不吃。”
“不饿?”
“不饿......”
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
“吃吧。别扛着了。”
“不......”刚张嘴,猝不及防一阵甜腻。
“说了我不吃!”
傅泓之捏着叉子又叉起一块送到她嘴边,挑衅地看着她:“我要的怎么样,就是你把这块蛋糕一点不剩,全部吃掉。”
“我不.....”嘴巴又被傅泓之喂进去一块。
不吃嗟来之食,但是亲自喂的......
味道好像还很不错。
傅泓之把蛋糕推到她面前,接过她手里的蓝黑笔:“剩下的病历我来签。你安心吃,记住,一点不剩,必须全部吃光。否则我真的要得寸进尺了。”
花斐抓起叉子,一面瞪着他一面往嘴里送。傅泓之瞧瞧眼前这河豚一般总是气鼓鼓却总是可爱至极的人,眼神逐渐温柔,轻声道:“快吃吧。”
说完耳根一热,赶紧埋头搞活。
他看病历比花斐还快,也比花斐仔细,一些不容易发现的疏漏他也能精准地找出来,一一更正,然后签上自己的名。
他的字很漂亮,行云流水,极为飘逸。
花斐端着蛋糕边吃边看,不知不觉干掉了一整块蛋糕,全然忘了碳水超标问题。
产科周转很快,快进快出,只要有空,就得不停签病历,否则,不过两三天,待签病历就会堆积如山,病案室便会来催魂夺命:“病历签完了没有?入库时间到了。”
扔掉垃圾,花斐从搭在椅背上的白大衣里薅了一支笔,又拿过一本待签病历,不想刚到手手里立刻空了。
傅泓之把病历放回框里:“别签了,快点换衣服,我等你回家。”
花斐没好气:“你怎么跟马晶一样,管家婆!”
“我又不是女人,哪门子管家婆?管家公还差不多。”
花斐乜他下半身:“管家公我不保证,让你当公公还是可以满足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