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花斐依旧我有理我不服的模样。
无论田慰慈数落她什么,自始至终就一句:“我要复职,我要查房收病人。”
“复职复职,哪儿那么容易?”
花斐直戳田慰慈肺管子:“您还没离开呢,这就人走茶凉、说话不管用了?”
田慰慈一听这话,砰砰砰,拍得桌上水杯上蹿下跳。
“你也知道啊?我还没走呢,你的下场就这样,我要走了,你只怕连骨头都叫人啃光。”
田慰慈血压直线飙升,“早跟你说过,科研是立足之本,不发论文,没有基金,没有专利,没给医院做贡献,随便一个人随便一件事就可以踢掉你。”
“申请书呢?拿出来。”田慰慈真骂累了,胸口闷得难受。
“没写。”
“那你回家呆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找我,我拉下这张老脸给你复职。”
花斐拧开一瓶水:“停我职是打您脸。这事跟罗耀东脱不了干系,我这就去纪委举报他。”
田慰慈喝进去的水从鼻子里喷出来。
“我还有脸吗?都给你丢尽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用得着别人搞鬼吗?赶紧滚回去,写检查,写申请。”
“还要写检查?”
有错都不一定写,何况她没错。
“你这张毒嘴,总结会上让韦甜下不来台,人回去就病倒了,不要求你去床旁道歉已经宽宏大量了。给我写,写够五百字。”
写,写,写个大头鬼。
花斐气哼哼出来,等在走廊的马晶和蒙朝霞立刻围上去:“怎么样?”
花斐僵着脸:“号给我用几天。”
蒙朝霞面露难色,花斐冷笑:“怕我出事,阻挡你升官发财?”
马晶拉她,“小蒙一大早帮你奔走,你长点心行不行?”
“离行政副主任就差临门一脚了,出了事,还不得赶紧撇清关系?帮我奔走,说的可真好听。找领导表忠心吧。我还不知道你?又当又立!”
“花斐!”马晶厉声喝止,“不许无理取闹。”
花斐憋着气,就想找人吵一架,偏偏蒙朝霞无论怎么说永远与世无争的模样,这更让花斐受不了。
“给不给?”她下最后通牒。
马晶冲蒙朝霞一个劲摇头。
“我给。”蒙朝霞说。
花斐瞬时两眼放光。
只要让她呆在产房,干什么都行。
她甚至对蒙朝霞说了声谢谢。
然而,产房已经有了新主治。
罗耀东组的宗济。
宗济科研博士,从读研究生开始花斐就各种看不惯他,留院面试他又刷掉了花斐赏识的临床型博士,和花斐的梁子结的比钢筋水泥还结实。
宗济进临床,好死不死,到了花斐手底下。
花斐不光嫌他手笨动作慢,还时不时当着所有人面建议他退回实验室做实验写论文,不要出来害人。
宗济临床技能是马马虎虎,可一个为科研少白头的大男人被这么说,能不恨得牙痒痒?
“花医生,训完话啦?”
憋了好几年,宗济一口恶气总算有地发了,口气极其阴损。
花斐没理他,弯腰在HIS系统上输入蒙朝霞的账号密码。
“花医生在干什么?”
“开紧急医嘱。”花斐没耐心跟他阴阳怪气。
“医嘱?你被停职了。停职,知道什么意思吧?就是医务处停了你的执业权限。”
他掏出手机怼着花斐。
“想好了,开一个医嘱,哪怕是一瓶盐水,都是非法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