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救了个小姑娘……”
钱思怜认真听下来,正疑惑乔江月为何停下来,就听见她接道:
“你要保证,我可以平安地离开望城。”
钱思怜愣了愣,笑道:
“当然了,姐姐。我还以为姐姐足够信任我呢。只有这一个条件吗?”
“是。那小姑娘叫罗素月,我先前并不认识,只知道是个姓马的卒子带她走了,不过她身上应该没东西,卒子没搜到。”
“嗯,存疑,不过这个并不重要”钱思怜继续问,“姐姐来这干什么?”
“我需要人搭线去大都。”
乔江月直接说出目的。看钱思怜的神色也看不出他信几分,只听见他继续问道:
“去大都为何要搭线,姐姐莫不是瞒着家里人偷跑出来的?那家里人要是报个官,再厉害的线都得断。”
“……”
“看来姐姐最大的‘线’已经有了。”
乔江月咬咬牙:
“是,我有办法让家里人报不了官。”
钱思怜知道不能再问,于是将话头转了回去:
“摇情客栈,只要到那我就有办法联系上。”
“到了那里,你最好有办法,”乔江月拍了拍裙子站起来,对他道,“我们准备一下。”
“什么,你知道路?!”
“说实话,不知道。”
“好姐姐别开玩笑了,既然不知道,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好弟弟,既然不知道,那你问出来就行了。你看,车到山前必有路,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山头有人来了。到那时候我们就冲出去,遇事你先上。”
钱思怜震惊地站起来,愣愣地跟上去:
“我的命也是命啊!”
“行了,来拦车,这下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攒了八辈子的福气都在此刻了。”
……
“喂!喂!”
两个人大喇喇冲到路上,对着拉草赶路的车夫招手。
车夫被吓了一跳,所幸是个路过的一般热心本地村民,钱思怜怜的小命暂时用不着。
两个一身狼狈的人,编了绘声绘色的迷路经历。车夫听得一愣一愣,经过车夫老婆同意,他们终于可以坐在草里说悄悄话,顺带感慨一番感慨命运。
“好姐姐,这简直是命运的安排,经过这一番考验,我们脆弱的姐弟关系得到了质的升华,真是令人欣慰。”
“好弟弟乖,我们不说晦气话。”
“怎么能是晦气话呢,我还得感谢姐姐给弟弟我赐了个名呢,‘乔小强’,听听,这就是对我的最大认可。”
“行了,真的是随意编的,要是不满意忍忍就过去了啊,等我们进了城你想叫什么叫什么。”
钱思怜笑了笑没说话,过了会才开口:
“姐姐到了大都后想去哪里呢?”
“太学。”
乔江月随意说了出来,大概觉得没人会当回事。
天边亮出个白肚,钱思怜想了想说:
“你要是想要跟我进太学,得换个稳妥的身份……”
乔江月不信这人这么大神通,瞒得了那么多官府,等他许久又不接着说,她迷迷糊糊就要就着车上的草垛睡了。
钱思怜估计累得脑子也转不过来了,麻木了,傻了,仿佛以为已经穿上了华服回归到宫中,于是拿出了那副少爷架子:
“喂,醒一醒!你想不想进太学啦!”
“想想想…”
“那你拿出态度来啊!”
“拿拿拿…”
……
“算了,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书童了”
“……”
“听见没有书童!”
……
乔江月又被摇醒了。
钱思怜气得鼓囊囊地问:
“那你叫什么?”
“到了太学就叫钱江月吧。”
“一般来说,仆从是没有资格……”
乔江月认真想了想,认真地看着钱思怜,又真诚地开口道:
“我不管,我就要叫这个。”
难为钱思怜差点没被这真诚的态度“闪瞎”,连忙开口道:
“好好好,姑奶奶,你就叫这个,我看谁敢不同意!接下的一切交给我就好。”
“没有多的事我就睡了,明早要赶路,你别吵我了。”
钱思怜琢磨了一番,嫌弃她有点太得寸进尺,态度又实在恶劣,于是异常气愤的悄悄躺下,并赌气地悄悄又隔开一点距离。又悄悄挪回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