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栖整整花了三秒,才接受沈尽寒住她对门的事实。
她短暂郁闷了一下,便看开了,甚至借着这个便利,每天让沈尽寒接送她上下上班,不过两人结伴出入大楼的频率过高,公司内部传出了不少谣言。
当然这些风声还没传进闻栖的耳朵里,就被小林秘书一把扼杀在总裁办之外。以至于闻栖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不过,闻栖最近因为股市的事情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它。
招商引资大会还有三天,手里头的可用资金陆续回收股票,所剩无几。
而悬在头顶的斯芬克斯之剑还未落下,股市一片沉寂,像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
闻栖没有那一天不是处于心焦的状态。
更让她烦躁的是许安生断联了。
“他不会真丢下你,跑路了吧?”沈尽寒在收拾办公用品,准备搬进隔壁的新办公室。
大白天的总裁办一片黢黑,只有闻栖桌前的台灯是亮的。
她乏力地托着下巴,不去理会沈尽寒,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机的通讯界面。
当通话界面再次跳回主界面,闻栖烦躁地按灭了手机屏幕。
“金主的电话他都敢不接,这钱他是不想要了?”
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许安生这整的又是哪一出?
沈尽寒将最后一个文件夹塞进纸箱,爱莫能助地摇头:“可能不缺你这里的钱。”
“我上杆子给他送钱,他还不乐意了?”指着通讯录上的名字,震惊不已。
“像您这样慷慨解囊的大款,不排除有猫腻,人家不敢多要。”
“嘶,沈尽寒。”闻栖的好脾气有点装不下去,“你今儿吃枪药了,怎么处处都跟我对着来呢。”
在闻栖的死亡注视下,沈尽寒不得不投降:“抱歉,我不该多嘴的,我先去我自己的办公室了。”
“等等。”闻栖叫住他:“送我去B大。”
沈尽寒专门抬了抬手里的纸箱,用眼神告诉她没空。
“怎么?”闻栖拖着下巴,威胁地半眯着眼眸,“不愿意?”
她艳丽的眼尾向上勾起,像是挑逗,更像是挑衅,肩头慵懒的红发偶然垂落,美得如同暗夜绽放的蔷薇,不可名状。
沈尽寒端着箱子,僵在原地,身体紧绷得不行。
闻栖目光渐远,她以为沈尽寒当真不愿意,开始思索叫哪个司机合适。
谁知下一秒,对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将刚抱起来的纸箱扔回桌面。
“走吧。”
**
风和日丽,校门口人群涌动。
沈尽寒的车停在B大校门口,他解下安全带,却没有开门,扭头望向身后的闻栖:
“怎么说?联系到人了吗?”
闻栖放下还未接通的电话,绷紧嘴巴,摇了摇头。
消息、短信、电话。
一切可以通讯的途径闻栖都尝试过了,可是所有的消息发送过去,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寂静。
偌大的校园,又要怎么找到许安生呢?
闻栖摸着手机的边缘,裸机的手感微微有些硌手,但让她的大脑更为清醒。
“你是不是有他同学的联系方式?”闻栖突然倾身,扒住前驾驶位的靠背:“给我一下。”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沈尽寒一脸疑问。
闻栖敲了敲他的靠背,催促他:“之前在楼道里,他把简历给过你,你放哪儿了?”
“我······”
看着沈尽寒绞尽脑汁的思索模样,闻栖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坐回后排,直接向人事部长索要。
“我应该没有把他给任何人,你应该要······”不到。
“要到了。”
闻栖直接输入号码,间隙瞥见对方错愕的模样,顺便向他介绍了一下神秘的李部长。
“人事就是一切。”
她晃了晃刚拨通的电话,向沈尽寒小小地炫耀了一下,继而转成免提模式,好让前排的沈尽寒也能够听到。
“你好,请问是周大刀吗?”
对面一听,连忙应声:“是的是的。”
“我找一下许······”
‘安生’两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闻栖旁边的车窗传来一阵急促的敲窗声,“咚咚咚”不停,敲得她心烦。
闻栖的谈话被中断,心情很不爽利,她抬头示意沈尽寒去解决这件事,自己则是堵住一边的耳朵,贴近手机:
“你知道许安生现在在哪儿吗?”
“你想知道许安生的事情吗?”
回答她的并不是对面的周大刀,而是车窗外的女子。
沈尽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车窗降了下来,让车内、车外的空间贯通一体。
这解决了个什么事?
闻栖很无语地剜了一眼沈尽寒,但又不得不转头看向居高临下的女人。
“喂,喂,您还在吗?”
手机里还传来周大刀稚嫩的男声,闻栖没有低头看,朝着外面的女人:“周同学,我现在在校门口,你方便的过来一下。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之后联系。”
说完,她看都没看,直接挂断。
车窗外站着的女人逆着光,身体的轮廓透露着小女生的孱弱,闻栖印象中这样雷同的身形太多,以至于她没法儿辨认。
“不好意思,你哪位?”
女人俯下身子,闻栖勉强看清了脸,清清秀秀的小家碧玉,眼里也没太多的城府,是她看过就会忘记的类型。
可那女人以为闻栖认出了自己,伸手去开车门。
“噔噔噔”
车门纹丝不动,女人面子有些挂不住,她趴在车穿上,指使沈尽寒:“喂,开一下门啊。”
可惜,沈尽寒在闻栖面前完全没有主见,一切都要听闻栖的。
闻栖没点头,他不会有任何动作。
女人差点咬碎一口玉牙,羞愤地跺脚:“我是顾则琛的女朋友,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