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琛最近哪哪都不爽。
眼见着同病房的俩都出院了,他在车祸中受的伤迟迟未好,在股票市场中砸下的钱也不见收益,这让本来就焦躁的他更加着急了。
甜美可人的女友将温好的粥送到他嘴边,顾则琛看也不看,心烦地打落赵诗然手里的勺子。
“啊!”一声娇嫩的惊呼响起。
热乎的粥零零洒洒,可怜地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明明是顾则琛的不是,他却先叫喊起来:“你倒是小心点啊,这么马虎怎么能行啊。”
“我······”赵诗然委屈地瘪着嘴,欲说还休,耍着小女孩家的心机低下头,等着心上人来哄。
眼下的顾则琛可没有心思哄,嫌弃地拉开脏了的床单,反复拨打同一个号码。
好不容易接通,他就急不可耐地冲对方吼道: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报酬是不想要了吗?”
他身旁的赵诗然瑟缩着肩膀,柔弱的面容上布满了惊恐,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顾则琛发火。
曾经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样荡然无存。
“你到底有没有在做事情?为什么最近TP的股价不降反升?这件事拖了那么久,你到底还能不能给我办好了?”
顾则称是真的动怒了,密集的话语如同连环珠,一刻不停地往外冒,脸都给憋红了。
他在TP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就等着TP破产时收网,现如今这网越撒越广,眼瞅着就要撒到失控线了,却还是没有收网的迹象,这叫顾则琛如何不着急。
赵诗然听不到手机里的话,但也能听出来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她默默安慰自己不是因为她而生的气,一边又想要充当知心女友的角色。
“阿琛,你慢点说。”她轻轻搭上顾则琛的小臂,用柔软的掌心安抚他。
可顾则琛已经被对面的许安生气昏了头脑,大力地拂开,“你拿我的钱,当然要替我分忧,我现在要让TP破产,你做不到就滚蛋吧。”
什么叫“现在不是进场的时候,需要再等待时机”?
许安生运筹帷幄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搞得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可偏偏顾则琛这次没有按照许安生的计划来,早早进了场。现在这不上不下的局面简直就是打他的脸,顾则琛怎么可能承认。
“我最后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让TP的股价降下来。”
他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布局,借来的股票带来了高昂的手续费,如果TP股价持续上涨,顾则琛没钱回购这些股票,那样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他还想再恐吓几句,可对面先一步挂断了电话,没有任何应答,这让他喉头涌起一股血腥,险些吐出来。
“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顾则琛翻了个白眼,将手机甩到床上,久久不能平复那股子憋闷。
甚至越想越气。
好在赵诗然在他跟前忙前忙后,低声下气的谄媚模样样取悦了他,勉强也能把许安生那早糟心玩意儿抛到脑后。
“诗然,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顾则琛缱绻地揉捏她掌心的软肉,将人一把扯进怀里。
娇小的重量压在不锻炼的身躯上,让他的呼吸艰难起来,手臂力量萎靡不振,赵诗然惊呼一身,整个人砸在顾则琛身上。
“嗯哼。”
顾则琛额头青筋暴起,手臂在空气中摆动两下,立刻回过神来锤了两记赵诗然。
“快,快起,起来。”
他费劲的蹦出几个字后,胸口的压力一下就消散了。
不过,赵诗然也是个手臂无力的主,还没起身,手臂颤颤巍巍地曲起,最后不堪那点分量的重负,又一次砸在顾则琛身上。
“哦,咳咳咳咳。”
顾则琛的口水兵分两路,一路往鼻腔跑,一路往食道跑,呛得他想死,根本说不出话来。
远远看过去,病床上的两人就像是小情侣在缠绵。
不知何时,顾鸣舟站在了病房门口,他看着眼前这上不了台面的场景,不舒服地别开眼。
“叩叩叩。”
他用敲门声来提醒里面的两人
“门还开着呢,注意点形象。”
顾则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赵诗然推到隔壁床上。
“啊!”赵诗然像个被甩出去的破布娃娃,身体在床上弹起又落下,她扶着腰,挂着泪,控诉地望着顾则琛。
不过,看见顾鸣舟进房间后,她怯生生地不敢说话。
“小叔,你怎么来了。”顾则琛在顾鸣舟面前有些拘谨,确保自己坐着的姿势是好看的,他的底气才硬了点。
顾鸣舟不坐床,他随便找了把塑料椅子,一路拖到病床前,长腿一跨,慵懒而优雅地靠坐在椅子上。
明明是平视,顾则琛却看出了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漫不经心地道:“我过来也没什么事情,家里人让我来看望看望你。”
“好。”
顾则琛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他的小叔是顾家人人都忌惮的存在,他独立于顾家之外,又处处给顾家添光,反正他是不敢和这个小叔对着干的。
“你都多大了,还在马路上和人飙车,飙车也就算了,把自己弄得一身伤。”顾鸣舟的神情倒不像是在关心他,“我说你句蠢都算是轻的了。”
顾则琛说不出话来。
由于血脉上的压制,他甚至不敢生气,只能乖乖受着。
“你撞的是闻栖?”顾鸣舟好像是随口一问。
“嗯。”他不敢怠慢,回复的很快,“那是个意外。”
顾则琛知道闻栖是顾鸣舟的未婚妻,虽然他不晓得两人的关系咋样,可顾鸣舟哪怕是谈了女友也没有解除关系,他不敢妄下定论,只能在顾鸣舟面前表现出对闻栖的尊敬。
“她伤的不重,第一天就出院了。”顾则琛根本不知道闻栖的情况,只是随口胡诌,他也不敢让顾鸣舟知道自己正在做空闻栖。
但以顾鸣舟在投行中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