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但宋衔青却看了个正着。
宋衔青没有当面说出来,他像个隐形人,默默站在絮絮身旁。
钱掌柜没找到顺走东西的小偷,又可能得罪杜知礼,他内心焦灼万分,最后让伙计们停下搜索,带领着他们将翻出来的东西物归原位,然后对杜知礼深深鞠躬:“实在是对不住,叨扰杜驸马了。”
杜知礼冰着一张脸:“行了,既然没有搜到小偷,那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絮絮这个时候发话:“等一下。”
“又怎么?”杜知礼极为不耐烦。
钱掌柜本想拉絮絮出去,可是想到絮絮是大理寺的官差,就只能作罢。
“杜驸马,您怎么突然来万香楼过夜啊?”絮絮疑惑地说道:“平都公主不会生气吗?”
大殷的驸马可以纳妾,但平都公主是出了名的善妒,她处处掌控杜知礼的行踪,要求杜知礼身边没有一个妾室,还必须每晚进她房里休息,如若杜知礼不从,平都公主就会大哭大闹,以性命来威胁杜知礼,杜知礼碍于皇家,不敢不从平都公主的要求。
絮絮知道这么多,归功于她的侍女阿秀是个小灵通加话匣子。
她有些纳闷,怎么杜知礼敢单独出来留宿?难道不怕平都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
听到絮絮提起平都公主,杜知礼的脸色更加不好,他高傲道:“怎么,本官的家务事,也容你来置喙?”
“哪能呢?”絮絮笑脸相迎:“我只是无心之问而已。”
絮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表面先是奉承杜知礼,将他的情绪稳住:“有句古话叫做宰相肚里能撑船,杜驸马,您你容人心海量,您别生气,我们这就退下。”
钱掌柜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跟着絮絮离开杜知礼的房间。
等一行人都出来,将房门关好后,钱掌柜忍不住埋怨道:“大人,我知道您的身份尊贵,但您也得把握一个度,就不该问杜驸马的私事,他可不好惹,要是他把怒火迁到万香楼头上,万香楼以后难处就大了。”
“不会,他不敢对付万香楼。”宋衔青突然说话。
钱掌柜道:“您怎么知道杜驸马不会对付万香楼?”
宋衔青没有说原因,他想了想,嘱咐钱掌柜:“你先去搜查剩下的房间。”
等钱掌柜和一干伙计走后,宋衔青对絮絮说道:“刚才杜知礼在偷笑,你恰好在关窗户,没看见他的表情,恐怕他有事情隐瞒我们。”
“偷笑?”絮絮陷入沉思半晌:“我也有个发现,但要等钱掌柜搜索完毕后,才能知道真相。”
钱掌柜很快就回来,他唉声叹气道:“完了,没找到那个失踪的伙计,找不到他,更别谈手册的事情。”
“别灰心。”絮絮宽慰钱掌柜:“我有个线索,不过我不知道这个线索是不是有用的线索,在确定线索是否有用前,我得先问你几个问题。”
钱掌柜一听有救,他眼神亮起:“什么问题?”
“杜驸马窗外的湖泊,是万香楼的吧?”
钱掌柜点头,确认道:“是啊。”
“那湖泊里有没有养锦鲤?或者是其他品种的鱼类?”
“没有。”钱掌柜道:“池子是新挖的,还没来得及放鱼。”
“那就奇了怪了。”絮絮回忆起湖泊中浮起的水泡,相出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杜驸马隔壁的房间,有没有空的?”
“有。”
絮絮得到钱掌柜的答复,说:“那先给我和我旁边这位刘伯用,你也可以来,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钱掌柜满肚子的问号,他道:“这和偷东西的伙计有什么关联?”
絮絮道:“唔,等一段时间,你就知道答案。”
纵使钱掌柜怀疑絮絮话里的可信度,但还是照絮絮的意思去做事,他让店小二拿出钥匙,将杜知礼左边的房门打开。
絮絮进入房间,不得不说钱掌柜是个大手笔,这个房间和杜知礼那里的摆设差不多,而且明明没有人,蜡烛还都点着。
伙计们也跟着走进房间,此刻钱掌柜有点心烦意乱,他看着乌泱泱的人,将伙计们都打发在门外站着。
絮絮中指竖在嘴唇前,比个噤声的手势,钱掌柜不知道絮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闷闷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如今他别无他法,只能相信絮絮。
絮絮凝声静气,她躲在窗户边,用余光偷偷看杜知礼窗外的那块湖泊。
她腿都站麻了,大概等一炷香的时间,水面上的泡泡越来越多,终于,一颗头颅从浮出水面。
絮絮把腿麻抛到脑后,借着烛光,看清这颗头颅的脸。
他竟是絮絮先前拦下的那个车夫!
可宋衔青不是派人跟踪这个车夫吗?为什么这个车夫会在这里?这个车夫,是不是牢房里杀人灭口的那位?
絮絮联想到小青姑娘的死亡、万香楼失踪的伙计和手册,不由得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