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入地宫,当撬棍开始撬动之时,那种神秘的力量再次出现,始终在和我们对着干。 张文杰蹲下身子,推了推眼睛,用矿灯顺着缝隙照了进去。 “间隙太小,视线很不好,看不清里面,隐隐约约好像棺盖被一张网从里面拉着。” 陈多余最不喜欢动脑子,当下拔出匕首,从缝隙里面插了进去,轻轻左右划动了几下,说手上的感觉很奇特,就像钝刀子割肉一样。 “大哥,二哥,你们也来试试,这种感觉就跟撕烂丝袜一样,嘿嘿。” “老三,少说话。”陈老大呵斥一声。 一个小时后,突然棺盖一松,木橛子掉下来了几个。 “开了,开了。”陈多余抽出匕首,兴奋的说道。 合力将棺盖打开,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不过经过一天的空气交换,尚在能够承受范围之内。 原来,网状结构是棺材里面的丝绸内衬,以及尸骨身上的棉被衣服等物,在岁月侵蚀下和棺盖黏在了一起。 但力量之大,还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之外,古人的制造技艺的高超真的是令人无法想象。 尸骨已经完全腐烂,成了一滩烂泥,骨头架子焦黑如炭,和丝质物品融合在一起,根本分离不开,上面散落着很多钱币,绿锈斑斑。 里面有不少陪葬品,都是文帝日常生活所用的随身物品,多以金银器和玉石制品为主,有金银碗筷,酒器,饰品,玉璧,玉珏,玉珩等等。 还发现了一把青铜剑,这是身份的象征,剑身已经锈迹斑斑,但剑柄部位镶嵌的各色宝石经历千年,依旧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东西混在一起,很难分离,陈家兄弟戴上软牛皮手套,大概的分拣了一下,连筋带骨,全部装进了编织袋子里面。 这种情况,在行里有个专业名词,叫做“断堆”,意思跟包圆差不多。 张文杰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那本《神灭论》,不过,并没有什么令人欣喜的发现。 我说:“张先生,还有两口棺椁,说不准你要的那本书就在其中一口里面呢?” 陈多余也随声附和:“就是,就算找不到那本破书,这一锅肉也能过个好年了,不亏,哈哈哈。” “老三,别废话那么多,干活。” 陈老大再次呵斥一声,眼光扫向陈老二的尸体。 陈多余扇了自己一巴掌,再不说话,只顾干活。 张文杰面色沉重,眉头紧皱,对我说道:“古代最重尊卑,如此重要的《神灭论》根本不可能会在另外两口棺椁内。” 我被怼的哑口无言,摇摇头,尴尬一笑。 仍不死心的张文杰撸起袖子就要下手去摸,陈老大赶紧拦住了他,递过去一双手套。 “把这个带上,万一要是划破了手,一旦感染,可就麻烦了,老二已经走了,不能在有人出事了。” 古墓里面没有鬼怪,千年的粽子,十米长的大蛇,也没有满地跑的异形生物,但并不代表没有危险。 尸骨长埋地下,发生了复杂的化学变化,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细菌和病毒,有的还能够长时间休眠,一旦遇到新的宿主就会大量繁殖,最终要人性命。 张文杰戴上手套,双手抓住尸骨的脑袋,轻轻一拧,把脑袋拿了下来,就跟摘下了一个西瓜一样。 “光庭,拿着。” 他把脑袋递了过来,我心里一颤,没敢伸手接,示意放到旁边就可以了。 张文杰用匕首在枕头底下撬了撬,切豆腐一样把枕头拿了出来。 用矿泉水洗过之后,再次观瞧,是一个陶枕,做工考究,工艺极其精湛。 上面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象征永掌皇权,天下太平。 “还是你牛,眼睛真够毒的。”陈多余挑着大拇指说。 张文杰在耳边晃了晃陶枕,眼前一亮。 “有动静,里面藏着东西呢。” 随即,他将陶枕举过了头顶。 “哎哎哎,你要干什么?别别别,千万别。” 陈多余再三阻拦,张文杰根本不听,将陶枕重重的砸在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几片金黄色的叶子飘然而落。 捡起来一看,竟然是几片金箔,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字,经过仔细的查找,在一片金箔上赫然出现了三个字:神灭论。 “找到了,终于让我找到了。” “此等绝世宝物,只是看上一眼已经是三生有幸,没想到居然让我得到了。” “哈哈哈。” 张文杰突然跟疯了一样,大笑不止,那种感觉是我们无法理解的,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用这种方法将神灭论保存下来,秒,果然是秒。” 说着,忍不住亲了金箔一口,这可是从死人棺材里扒出来的,跟吃屎一样,看着都觉得有点恶心。 金箔采用纯金为原材料,不变色、耐腐蚀、防变霉,经十几道工序加工而成,源于东晋,成熟于南北朝。 “真是怪了,烧制枕头的时候怎么没给融化了呢?” 张文杰白了陈多余一眼:“陶器烧制的温度在700-1000度,黄金的熔点要高一些,所以神灭论就保存了下来。” 通过整个永陵地宫的情况综合研判,西魏文帝元宝炬应该也深受佛教因果轮回,不求今生求来世思想的迫害。 他一腔热血,壮志雄心,怎奈皇权旁落,贵为九五之尊,元宝炬至死都只是一个傀儡。 他救不了天下黎民百姓,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亲手杀死了她。 大统四年,公元538年,柔然重兵压境,侵犯西魏边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