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永陵支锅以来,已有近半年光景,期间更有人因此付出生命代价,没想到到头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平原公主和宇文泰落水之后众人皆惊,争先恐后的向救生筏跑去。 为了争夺救生筏,再次发生了流血事件,杀戮和死亡在冀渔0825号远洋渔船上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生死存亡之际,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展现出来。 老贾下身有伤,走起路来双腿叉的很开,跟螃蟹一样,根本跑不过其他人。 “都听我的,我才是船老大。” 他撕破嗓子喊着,还是被几个手下抢了先,那几人将救生筏扔了下去,“胶囊”弹开,就在等待充气的时间里,老贾冲了过去,当下就用鱼刀将一个人捅倒在了甲板上。 另外几人见状,也顾不上老贾是船老大了,当即混战在一起,挥刀乱捅。 都在抢,都在争,居然没人搭理我。 他们纠缠不休之际,救生筏已经充气完毕,我趁机纵身一跃,跳了进去,隔断了手缆。 抬头一看,老贾面对着我,歪着脖子,脑袋就靠一层皮肉连着,鲜血喷出一尺来高,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满身是血的厨师老黄手里提着菜刀,满脸是血的对着我微笑,然后也跳了下来,但一个海浪过来,救生筏已经漂走了。 老黄水性极好,向救生筏游了过来。 我用划桨使劲划水,救生筏缓慢的转动起来,根本无法前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阵“哞哞”的牛叫声传来,那声音空洞缥缈,就像置身浩瀚无垠的外太空,星球之间的磁场发出来的声音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一瞬间我蒙了,茫茫大海之上怎么会有牛呢。 仔细一想,顿时毛骨悚然,因为鲨鱼的叫声跟牛很像。 鲨鱼嗜血,连日的杀戮成功吸引了鲨鱼的注意,一个由十几只鲨鱼组成的鲨鱼群将老黄包围,他一脸惊恐,拼命划水。 只看到水花翻滚,鲨鱼腾空跃起,露出锋利的尖牙,一口咬掉了老黄的脑袋。 几乎同时,老黄还不忘将菜刀扔了过来,想扎破救生筏,拉我垫背。 那场面太恐怖了,我被吓坏了,如果不赶紧离开这里,下一个葬身鲨鱼腹的就会是我。 我用划桨拼命划水,但事与愿违。 “来吧,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累到精疲力尽,扔了划桨,我躺了下去,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不过,我命不该绝,几个海浪来回碰撞,救生筏改变了原有方向,漂向了远方。 除了风声和海浪的声音,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救生筏忽高忽低,飘忽不定,让人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目及范围之内,水天相接,海天一色。 口渴的厉害,可王小亮曾经跟我说就算渴死我不能喝海水,我没带鱼竿,也不能钓鱼吃鱼眼睛。 四下一看,发现了两个英语单词,“food”和“water”,里面有淡水和食物。 看了看说明,前24小时勿使用救生淡水,除非受伤或者生病,每人每24小时引用勿超过0.5升,当淡水接近枯竭,每人每24小时勿超过0.1升。 这不跟吸毒一样嘛,突然觉得淡水比黄金还重要。 又漂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点,正好顺流而去,约摸一个小时后,终于看清,是一艘货轮,船体上有太极旗,这是一艘韩国货轮。 兴奋之余,我冲着货轮手舞足蹈,对方发现了我,鸣笛示意。 我被救了上去,几个韩国人对着我“扣你几把,扣你几把”的说了半天,我一句也没听懂。 从天津港回到大港油田以后,我去找石静霞,房东说她早就退房了,又到步行街花了两千六买了一个摩托罗拉的新手机,型号记不清了,当时挺牛逼的一款。 立刻给石静霞打了电话,十几秒等待后,电话接通了。 “小静。” “光庭,是你吗?” “是我,小静。” 她哭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急得我赶紧打了个出租车去找她。 天阴着,飘起了雨丝,跟知了撒尿一样,司机多要了我五块钱,理由是下雨路不好走,我去你大爷的。 当时,石静霞正在海滨公园里看人跳舞,伦巴,恰恰,踢踏,公园很破,但气氛很好,男的搂着别人的老婆,女的搂着别人的老公,其乐融融。 我摇摇头,心想:这里面得有多少个姜二娃和老贾呀。 “小静。” 站在身后,我喊了一声。 石静霞回过头来,一头扑倒我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么多天联系不到你,我担心死了。” “别哭了,没事,我这不回来了吗,对了,你怎么搬家了?” “我,我,那帮学生,天天晚上折腾,我想你想的……” 她没说完,红着脸,低头不说话了。 我突然有点盼着天早点黑了。 “对了,老段来找你了吗?” “没有啊,你们没一起回来吗?” 赶紧给段怀仁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的一刻,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段怀仁随身携带着宇文泰的人头不方便,他就先行回去了。 我和石静霞专程去了趟大沽口炮台遗址博物馆,感受了一下当年的历史,深刻的体会到了如今祖国的强大,吾辈应当铭记历史,扬我国威。 第二天,我和石静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