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老。” “光庭,十来天了,一点儿消息没有,出什么事了?” 之前,石静霞被绑架,我借口回家上坟烧纸,一走就是十几天,电话打不通,林沧海他们肯定着急坏了。 用手捂着电话,左右看了看,饭馆里面都是人,我起身到外面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什么,白老太也去了?” “嗯,和黄二黑一起来的。” 电话那边,林沧海沉默了几秒钟。 “喂,林老。” “那白老太没说什么?” “没有,怎么了?林老。” “哦,没什么,就是问问,这样,你们赶紧回来。” 说完,林沧海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却有了疑问,林沧海只字未提我们的安危,却对白老太说了什么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我甚至能够想象,在听到白老太三个字的时候,他的额头双眉之间那团青云若隐若现的样子。 他素来严以律己,严以待人,但对伙爷会每个人的安危都看的很重,以他的老谋深算,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纰漏,除非是他的内心起了波澜。 又联想起白老太见到我之后的种种反常表现,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但受限于当时的环境条件,没有机会而已,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可以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吃过饭以后,我们搭乘了一辆出租车,晚上九点钟就到了博通堂。 门虚掩着,几个工人也都已经下班。 “吱悠”一声,推门进去,偌大的博通堂稍显清冷,只有二楼宴客厅有灯光投射出来。 “回来了。” 林沧海的声音响起。 顺着楼梯而上,林沧海泡了茶,自斟自饮,看来是在等我们。 没看见张玲他们几个的身影,林沧海说不支锅,不走动,现在马上五月份了,已经过了支锅的黄金时段。 张玲飞去了香港,用这段时间维护一下老关系。 一想到玲姐周旋与各色男人之间,陪睡又陪笑,我心里掠过一丝难过。 本以为林沧海会继续追问我,有关白老太的事情,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只字未提。 “那个,问一下,厕所在哪?” 鼻大炮表情痛苦,两个膝盖都扣在了一起。 “让你吃那么多西瓜,直走右拐就到了。” 鼻大炮一路小跑而去。 林沧海脸色一沉:“光庭,你怎么带了个陌生人回来啊?支锅这一行安全大于天,难道你不知道吗?” “林老,你听我说。” 把鼻大炮的事情说了一遍,林沧海沉默不语,呷了一口茶水。 “罢了,他跟我当年遇到祖爷的时候一样,既然你说此人可靠,那就留下吧。” 说到祖爷,林沧海旧事重提。 “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准备将伙爷会交给你掌管。” 闻言,我赶紧站了起来,连忙推辞。 “林老,千万别,我……” 林沧海一摆手:“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一把年纪了,想过几天清闲日子。” “不,我要说,此事关系重大,理应得到每个成员的同意才行,这也是伙爷会的规矩。” 林沧海看着我,但却不说话。 我接着说道:“永陵一事,伙爷会损失惨重,白帮又虎视眈眈,意图不轨,此时正是生死存亡之际,还得您来主持大局啊。” 林沧海抿了几口茶水,将茶杯放下,依旧不说话。 石静霞一手执壶,一手护着壶盖,一边添水一边说道:“林老,我能否说句话。” 林沧海缓缓说道:“小静,如今你也是伙爷会的人了,有话但说无妨。” 石静霞便说道:“我觉得光庭说的对,如果这时候您把伙爷会交给他,一来他资历尚浅,恐难服众,二来也会让人觉得您能力不足,是在逃避责任。” 闻听此言,我赶紧说道:“小静,不许胡说。” 林沧海额头青云浮动,显得有些激动,朗声道:“祖爷走后,白帮三番五次意欲吞并伙爷会,抢我地盘,我林某人兢兢业业,未建功勋,但也力保寸土未失。” 石静霞紧接着说道:“所以啊,林老,这时候您更不应该退位让贤,除非您不想让伙爷会好。” 林沧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将茶杯扔在茶盘上滴流乱转。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突然,“啪”的一声,一楼传来了东西摔碎的动静。 原来是鼻大炮上完厕所没事干,到处瞎溜达,毛手毛脚的把一个青铜鼎给打碎了。 这家伙吓得脸都白了,蹲在地上慌乱的拼凑着。 “一个字两万,这尊顶原价28万,这样,给你打个粉碎性骨折价,你给2.8万吧。” “扑通”一声,鼻大炮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鼻涕都要过河了。 “还不如杀了我呢。” 见他如此窘迫,我忍不住大笑出声。 “行了,我逗你玩呢,这是仿制品,几百块钱的事,碎了就碎了,卖废品吧。” 鼻大炮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石静霞捡起碎片一看上面的文字,忍不住笑出声来。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鼻大炮一抹鼻子:“哎呀妈呀,我还以为跟雷公鼎一样呢,魂都快吓飞了。” 林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