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解的是,如果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究竟是怎样一个秘密,能让两千多年后的工匠以生命守护。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响声从地下传来,仿佛脚下厚重大地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紧接着,一股阴冷的风从井内吹出,夹杂着水汽和泥土的芬芳,估计是下面又发生了二次坍塌所致。 石静霞用手电往下照了照,光线扩散,全部照在了井壁,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段怀仁拧了拧手电筒的灯罩,调整了一下,使光线更加居中,重新又照了下去,虽然好了一些,但仍然不能照亮底部。 鼻大炮将工匠的衣服捡起来,甩了甩上面的泥土,又往里面塞了一些枯枝败叶,扎成了一个包袱。 “点把火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段怀仁掏出打火机,将包袱点燃,鼻大炮在一旁不停的吹气,这家伙鼻子不通气,每次吸气都带着“吱吱”的哨音,憋的脸都红了,极为搞笑。 不过,努力没有白白付出,鼻大炮猛吹了几口气,火苗立刻大了不少。 段怀仁将包袱扔进了水井里面,包袱极速下坠,火光照亮了井壁。 随着下面氧气的逐渐稀薄,火苗也在迅速收缩。 突然,包袱撞到了什么东西,四分五裂,火苗飞溅,化作星光点点,应该是到底了。 借助着微弱的亮光,隐约看到下面有一堆东西,白森森的,好像是一堆骨头。 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火苗已经熄灭,下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扫视众人,见大家也都是一脸迷茫。 我问道:“看清楚了吗?下面是什么东西?” 鼻大炮伸长脖子,还在探头往里面看。 “好像是树根吧。” 花围脖否定道:“不对,树根不会是白的。” 鼻大炮不服气的说:“怎么不会,草根还是白的呢,你没吃过甜根吗?” 甜根是陕甘一带特有的一种草根植物,一般生长于坡地之上,生命力极强,只有一根主根,根茎不断的往地下生长汲取养分。 爷爷被枪毙以后,家里经历条件不好,我还去挖过甜根呢,至今都忘不了那甜丝丝滋味,还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味。 石静霞摇了摇头,说她没看清,不好确定。 段怀仁也是若有所思,反问道:“光廷,你觉得呢?” 我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个一撇一捺,一个“人”字。 段怀仁点了点头:“嗯,跟我想的一样。” 如果是人骨的话,那就太恐怖了,因为刚才火光熄灭的一瞬间,我看见下面的东西杂乱的叠压在一起,就像吃完炒鸡把骨头随手丢弃一样。 石静霞秀眉紧蹙:“死者会是什么人呢?” 我转身看向了工匠的尸骨,分析道:“至于是什么人,恐怕只有下去一探究竟了,不过,我感觉他们的死应该和工匠有关。” 鼻大炮打了个哈欠说:“哎呀,太费脑子了,我现在倒头就能睡着,困死我了,天快亮了,咱们先回根据地吧。”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凌晨四点半了。 检查了一下物资储备,十分充足。 “陈蛤蟆就给了一个月时间,算算也就剩一个星期了。”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这样吧,咱们要发挥宁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少女山的精神,不回去了。” 段怀仁挠了挠头,嘀咕了一句:“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过。” 其实,这句话是姜二娃说的,只不过我把“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改成了“拼命也要拿下少女山。” 还有白帮,在白老太的带领下,他们的进展一直比我们快,落后就要被挨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次天水之行表面上看起来是应陈蛤蟆之约,来少女山探秘寻宝,实则也是伙爷会和白帮的一次角力。 胜利的一方必将名利双收,名震西北,而失败者则只能黯然退场。 成王败寇,自古都是如此。 林沧海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又岂能让他失望,让伙爷会所有人失望。 还有,退一万步讲,就算为了我爷爷,这一次我也必须成功,没有第二种可能。 段怀仁是老同志,集体荣誉感强,完全同意我的想法,当下毛遂自荐,表示自己可以先行下去。 他下去之后,我们用攀岩绳将所需物资尽数放了进去。 花围脖说道:“你们先下,我垫后。” 鼻大炮立刻反对:“绝了,花子,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软的还是硬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围脖冷冷说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鼻大炮紧跟着说:“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怕。” 花围脖怒目而视,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石静霞急忙解释道:“花子,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这一行不比其他,你也别怪我们。” 花围脖冷哼一声,抓起绳子,当下进入了水井之中。 我,石静霞,鼻大炮相继跟上。 来到底部,这才看清下面的状况,却令每个人吃惊不已。 我们所料不差,这里有很多人骨,全都杂乱无章地堆叠在一起,触目惊心。 现场还有不少刀剑,甚至有几把燧发式手枪,不过都已经成了铁锈疙瘩。 燧发手枪可能听着很陌生,但应该在影视剧里面见过,就是晚清时候那些洋人经常使用的,有点像火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