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大炮的手电在甘露殿调戏山神娘娘的神像的时候憋了,剩下四把手电一起照在了坐石上面。 细看之下,我突然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不对。” 段怀仁问:“怎么了?” “坐石是西周时期的产物,就算上面有字,应该是甲骨文或者金文才对,可是你们看这上面的字。” 鼻大炮看了看:“我也认识,我也认识。” 石静霞若有所思:“看来这些字是后人刻上去的。” “管他呢,只要不是那些只有教授才认识的蝌蚪文就行。” 鼻大炮挪了挪身子,歪着脑袋指着上面字念了起来。 “染月捡人玉,是夜……” 刚一张嘴,众人都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共七个字错了一对加一双,尼玛简直是空前绝后了。 鼻大炮把大写的“柒”念成了“染”,把大写的“拾”读成了“捡”,更加离谱的是竟然把大写的“伍”给拆成了两个字“人”和“玉”。 我一把将鼻大炮拉开了。 “起来,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鼻大炮“嘿嘿”一乐:“哥,你还真说对了,我都还给老师了。” 你说这家伙傻吧,他骂人不带脏字,你说他机灵吧,有时候跟个二球一样。 石静霞轻声念了起来。 “七月十五,是夜……” 听完事情的经过,每个人都心情沉重。 我的思绪回到了那个100多年前的风雨交加的夜晚。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某年7月15鬼节,这天晚上,电闪雷鸣,雷雨交加。 神女庙刚刚落成月余,还有一些收尾的修缮工作,由于暴雨倾盆,山路难行,工匠吴勇就借宿神女庙。 当晚,神女庙净空师太带领门下弟子,为天下苍生诵经祈福,祈愿山河不再破碎,世间诸生万物皆能修的福报。 “哒哒哒哒。” 敲击木鱼的声音在神女庙余音绕梁,与外面恶劣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午夜子时刚过,一阵脚踩雨水的脚步声传来,声音急促而凌乱,响彻在整个神女庙。 一个小沙尼透过窗户看了出去,此时恰逢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似乎要将夜空劈成两半。 “师傅,有人来了,他们,他们手里……” 小沙尼紧张万分,却被净空师太厉声喝止。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沙尼微微颔首,退到一边说了声:“是,师傅。” 空静师太手上一停,木鱼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风雨雷电如同凶猛的怪兽,在这雨夜肆虐。 空静师太对众弟子说道:“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躲是躲不过去了,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随机,她看向众人,问道:“你们怕吗?” 一众小沙尼战战兢兢,哆哆嗦嗦。 “师傅,徒儿,徒儿不,不怕。”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巨响,甘露殿的大门被一脚踢开,电闪雷鸣之中,一张满脸横肉的凶恶之徒出现在了门口,还有一个身材纤细,行为举止怪异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一个伪娘。 此二人身后,还有二十多个手下,个个手持利刃,面色不善。 空静师太双手合十,喊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空静师太,别来无恙啊。” 说话之人正是那个伪娘,声音嗲声嗲气,听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他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扇骨却是一排锋利的刀子,说话的时候自顾自的修着指甲。 “苍狼,白鹿,你们都来了。” 那满脸横肉之人一步跨进甘露殿,“铛”的一声,将手里的大砍刀撑在地上,色眯眯的盯着空静师太。 空静师太横眉冷对,不怒自威,那人身子一颤,眼光也变得躲闪起来。 “师太,此前我们被官兵追杀,蒙你搭救,这才逃过一劫,我们不想为难你,只想得到那批宝藏而已。” 原来,就在半个月前,苍狼和白鹿被官兵追杀,一路逃到了神女庙,空静师太悲天悯人,便搭救了他们两个,并传诵佛法,意图让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空静师太的计划走下去。 苍狼白鹿在神女庙住了几天,就老大管不住老二了,但风声未过,他们也不敢造次,变趁无人之际偷偷拿了尼姑们的贴身衣物,来满足变态的心理。 苍狼对空静师太起了贼心,还说小沙尼是软面的包子,虽然好吃但没啥意思,只有空静师太这样成熟稳重,既漂亮又冷淡的女人才够味,就像榴莲一样外表带刺,臭脾气,但是吃着香。 另外,此二人无意中得知,在修建神女庙的时候,很可能在少女山发现了一个古代墓葬,意图据为己有。 空净师太早已洞穿他们的心思,就借口让苍狼白鹿离开,希望此事就此翻篇。 但苍狼白鹿贼心不死,冥顽不化,致空净师太的救命之恩余不顾,纠集一帮土匪流寇杀上山来。 其实,空静师太早有心理准备,但她信奉生死轮回,不求今生求来世的佛家因果学说。 我不禁想到了西魏文帝元宝炬,时隔1500多年,悲剧竟然再次上演。 不禁感慨:历史不会重演,但是何其相似。 白鹿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啊,师太,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让我们兄弟难堪。” 佛号声再起:“阿弥陀佛!” 空静师太朗声说道:“此乃佛门清修之地,诸位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