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气急败坏:“丑八怪,给我闭嘴。” 石静霞视死如归:“母夜叉,死有何惧,你休想得偿所愿。” “黄叔叔,让她闭嘴。” 接下来,我听见石静霞一声惨叫,随即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其后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若雪,你把小静怎么了?” 白若雪没有回答,却传来了黄二黑说话的声音,并伴随着盘动核桃的动静一起传来。 “放心,她死不了,我只是封住了她身上几处大穴,要是承受不住这撕心裂肺的痛苦可就不好说了。” 我想起了在少女山鼻大炮擅自行动穴道被封之后,一连好几天都痛的龇牙咧嘴,还有眼前气血逆流而亡的看场老头。 饶是两个大男人都一死一伤,更何况石静霞还是一介女流之辈,不免担心的要死。 “黄二哈,我日你妈哩,日你妈哩,日你妈哩。” 白若雪对着对讲机阴阳怪气的说道:“别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等你们都死了,我再捅开炉子,岂不是不用废吹灰之力就能得到金缕玉衣了,啊?哈哈哈。” 此言如晴天霹雳,让我们仅存的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如风沙般飘散而逝。 “元宝,你没吃饭吗?快点。” “好的,二小姐,云涛,手底下麻利点。” “唰唰唰” 流沙再次如瀑布一样飞流直下,堆垛沙崩,很快就铺开了一大片。 毕云涛也来了,他拿蒙古金刀作为投名状,想临阵倒戈加入伙爷会,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于是怀恨在心。 后来,又再次反水,带领白帮杀了回来。 如此一来,这一切就变得合理了。 林沧海咬着牙骂道:“两面三刀,卑鄙无耻的小人,早知道就一刀切了他。” 情况万分紧急,也就图了一时嘴快。 我着急的问道:“林老,的对方死活不上当,怎么办?” 林沧海额头阴云密布,绷着脸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慨叹一声。 “我林某人一生谨小慎微,没想到今日竟然命丧于此,此乃天意。” 转向我,又接着说道:“光廷,我一把年纪死不足惜,只是你正值青春年华,竟也……” “唉。”叹了口气,林沧海举目望天,“祖爷,祖爷啊,沧海没能照顾好光廷,到了那边再给你赔罪吧。” “林老,不要啊。” 看见林沧海用自制手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缓缓闭上了眼睛,我着急的大喊了一声。 冲上去抓住了林沧海的手:“这是干什么?” “放手,让我去死。”林沧海眼睛里充满血丝,目光坚毅,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我劝说道:“死有何难,但如此窝囊,就算死了也会沦为他人笑柄。” “唉!”林沧海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还有一张牌没有打出来,那就是白老太的临终遗言。 她曾亲口对我说,白若雪是我的亲妹妹。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清楚的记得白老太的眼神,更确信她没有骗我。 但不知道如果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白若雪会有什么反应?是认了我这个被她视为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哥哥,还是嗤之以鼻? 危急关头,我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我也不知道自己再顾虑什么? 鼻大炮在一旁瞪着我俩,气呼呼的喘着粗气。 “行了,婆婆妈妈的。” 牢骚了一句,他拿着对讲机喊话:“绝了,母夜叉,天下就你聪明,但炮爷我不服你。” “嘿嘿,你不是想得到金缕玉衣吗?休想,老子现在就自己穿上,他娘的也过一把当皇帝的瘾。” 鼻大炮说到做到,当下就拿起金缕玉衣往自己身上套。 玉片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丁零当啷”,被对讲机传了上去。 由于金缕玉衣是量体裁衣,鼻大炮的身型可比木头人大了不少,再加上他一只手臂受伤,只剩一只手能动。 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还把金丝拽断了好几根,玉片散落在了地上。 “母夜叉,炮爷既然穿不上,那老子就毁了金缕玉衣,咱们谁也别想好。” 说着,他还真就拿起面挡,“哗啦”一声,跟撕烂丝袜一样,用牙齿生生的给撕开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最少一千多万就这么没了。 都是马上要死的人了,我和林沧海也没去管他,钱不钱的无所谓,开心最重要。 谁也没有想到,转机居然出现了。 “呲啦”一声,对讲机里传来了白若雪的声音。 “等等。” 短短两个字,但明显听得出来,她语气急促。 我、林沧海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想到了一块。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另一边,鼻大炮愤愤的说道:“等等?晚了!” “大炮,把玉片也给砸了,让二小姐拿回去打水磨石地面吧。” 鼻大炮点了点头,又拿起了一只靴子。 我急忙跑过去拉住鼻大炮说:“你他妈是真傻啊,绝对不是装的,别撕了。” 鼻大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流沙不再落下,死一样的寂静里,能听见的只有心跳和呼吸。 几十秒后,沙堆上有了动静,些许细沙流动,一根攀岩绳便如一条蜿蜒爬行的蛇一样出现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