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光着身子钻出了被窝,顿时被冻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脚后跟着地,抱着双臂走到桌子旁边,拉开抽屉翻找了起来。 “八郎,你找什么呢?” “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找到了那个小盒子,重新又钻进被窝。 “好冰,离我远点。”石静霞用手推开我说道。 我在她身上乱摸:“就冰你,就冰你。” 石静霞来回躲闪,求饶道:“哎呀,不要,好了好了。” 一番打闹过后,我打开那个红色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个吊坠。 见状,石静霞瞪大了眼睛:“我的脚趾?” 我点了点头。 “咦,你变态啊,好恶心,快拿开。” “小静,我想让你亲自给我带上。” 石静霞也知道这是我一片心意,于是硬着头皮给我戴在了脖子上。 转天,去了趟西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给石静霞做了一个系统的检查,医生说指标都还算正常,就是心理压力过大,缺少一些微量元素,要注意注意,保持乐观开朗的态度,问题不大。 知道了张玲的事情之后,石静霞说要去看看,好歹朋友一场,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从陵园敬献鲜花回来,买了谢礼,又去了黎芸家里。 这都快中午了,她还没起床。 敲了半天门,这才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 “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家里有点乱,随便坐。”黎芸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说道。 我们在客厅落坐,黎芸找了一个皮筋把头发简单扎了起来,懒洋洋的把自己扔在沙发上。 “黎姐,我们这次来一是感谢你,二呢?” 我双手拄着膝盖,搓了搓手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案件还没结束,这后续还得麻烦你。” “案件没有进入起诉阶段,但从目前来看,等孩子生下来,过了哺乳期以后,恐怕……” 说着,黎芸看向了石静霞。 石静霞说:“没事,你说吧,我都能接受。” 黎芸便说道:“等过了哺乳期,你肯定是要有一段牢狱之灾的,刑期是从被捕那天开始,算下来也有八年左右吧。” 闻言,石静霞皱了一下眉头,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抓住她的手,使劲握了握,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心说真要是那样的话,等石静霞出来孩子都上小学了,这还了得? “黎姐,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说吧,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只要不让小静坐牢,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是聪明人,怎么还犯起糊涂了,这么跟你说吧。” 黎芸思忖片刻又说:“牢狱之灾肯定是免不了的,不过可以想办法减刑。” “什么,发明创造?” “没错,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石静霞苦笑一声:“发明创造我哪会啊,我只会做面条。” 黎芸却故作神秘:“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我来想办法。” 看我最近有些多愁善感,石静霞握着我的手说:“八郎,没事的,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珍惜眼前,开心的过好每一天呢?”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东拉西扯又聊了一会儿,我一拍脑门说道:“对了,黎姐,林老说想要见你。” 黎芸有些吃惊,脱口而出:“林沧海?” 我点头道:“对,你怎么反应这么强烈,难道你们认识?” “没有啊,之前你跟我提起过此人,你忘了?” “有吗?”我挠挠头。 黎芸递给石静霞一个橘子说:“对于一个律师来说,这点记忆力还是有的。” “那可能是我忘了。” 最近糟心事太多,整天心烦意乱的,也有可能是我真的忘记了。 黎芸自己剥了一个橘子,一边吃一边问我:“他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我接着补充道,“不过林老一个劲夸你厉害,我还没见过他这么不吝赞美之词夸赞一个人呢。” 黎芸微微一笑,宠辱不惊,表现出了超出年龄的稳重老成,这可能跟她的职业有关。 “最近鼎信太忙了,年底总结,还有新一年的规划,我都熬了好几个晚上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那行,我把他电话给你,回头你有时间了,自己联系吧。” 提到鼎信律师事务所,她显得沉重起来。 “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 黎芸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说出来呗,说出来就舒服了。” “贱人!” 黎芸张嘴就爆了粗口。 原来,在和那位女同事,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小浪蹄子的竞争中,黎芸落了下风。 事情还要从年会说起。 在鼎信律师事务所的年会上,老板说今年要提拔一名授薪合伙人,如果按照工作能力,业务素质来说,黎芸当仁不让,最有希望了。 可是,这年头,世风日下,能干的不如能说的,能说的不如能吹的,能吹的不如能蒙的,能蒙的不如陪老板睡觉的。 有意无意间,黎芸凭借敏锐的洞察力从老板的话里话外琢磨出了不对劲。 往嘴里扔了一瓣橘子,一咬滋出一股酸汁,我擦了擦嘴说:“这个好办,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