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步走到假山前面,林沧海将上面随着水流转动的小水车反转了两圈。 只听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传来,靠墙摆放的博古架缓缓移动。 密室的门打开了。 “随我进来。” 迈步进入密室,金色烛台上的白色蜡烛摇曳不定,忽明忽暗中爷爷的遗像赫然入目。 我身子一颤,当即跪倒在地,焚香叩首,三叩九拜。 “爷爷,孙子来看你了。” 祭奠完毕之后,林沧海也抽出三根焚香,一根敬天,一根敬地,一根敬祖爷。 焚香缓缓被点燃,他轻轻晃动手腕,熄灭了香火,将焚香插入香炉之中。 然后盯着祖爷的遗像,额头上青筋暴跳,五官揪在一起,显得十分激动。 缓缓后退一步,他单膝跪地,随即双手按住另一个膝盖,长跪了下来。 三盅酒,同样一敬天,二敬地,中间敬祖爷。 可第三杯酒没倒下去,突然之间,林沧海发出了悲怆的一声呐喊,吓得我浑身一个机灵。 “祖爷啊。” 声音很大,还带着哭腔,烛火都跟着剧烈的晃动了几下。 林沧海用颤抖的手把酒盅里的酒在地上洒成一条线,“铛”的一声,酒盅掉落在地。 林沧海伏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祖爷,祖爷啊。” “祖爷,沧海不才,今日带着光廷来给您磕头来了。” 我在原地呆愣了足足两分钟,整个人都是懵的,但他的哭声震天动地,我也跟着哭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林沧海就这样跪在地上哭了两分钟。 按照习俗,此等情况,一定要有人扶一下子的,要不然就不能起来。 回过神来,我赶紧把林沧海拉了起来。 “林老,好了,祖爷他听见了。” 林沧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扭头看向我。 “光廷,五十年前……” 接下来,林沧海给我说了他和我爷爷的交往,前文书有过交代,此处不再赘述。 突然,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眼光也变得犀利起来。 “当着祖爷的面,我将伙爷会交给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新一任的祖爷了。” “啊?” 惊闻此言,我大吃一惊:“别别别,林老,我……” 不等我把话说完,林沧海“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脑袋撞击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祖爷在上,请受沧海一拜。” 这老头劲还挺大,我拉都拉不住,赶紧也跪在地上,回敬了他三个响头。 起身之后,林沧海重重的出了口气,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 “把伙爷会交到你的手上,我也能过几天清闲日子了。” 重新打量这里,那个博古架上又多了两件东西。 一件是在甘肃的时候邵玉婷送给我的双龙宝剑。 一件陕北之行从黄肠题凑里得到的金缕玉衣。 还有那些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一瞬间就交由我保管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丝毫没有心理准备,一个人浑浑噩噩的游荡到了博通堂门口。 一股冷风袭来,顺着衣领灌了进去,我意识到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哥,来的够早啊?” 回头一看,没有人,鼻大炮又拍了一下我另一边的肩膀。 “嘿嘿,我在这边呢。” 和鼻大炮一起来的还有红姐,红姐笑着跟我们打了声招呼。 告别红尘,红姐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我真为鼻大炮感到高兴,当初他力排众议,坚持跟红姐在一起,我们都不太看好,没想到修成正果了。 正说着话,段怀仁的厢式货车就开了过来。 停好车子,他和陈多余从驾驶室跳了出来。 “大家新年好啊。” 陈多余给每个人发了一个红包,摸着挺厚,打开一开,里面全是女拖拉机手的一块钱。 鼻大炮挖苦道:“三哥,你这是桌子底下打拳,出手就不高呀。” 陈多余却说:“我知道你们不差那仨瓜两枣,这叫礼轻情意重,是那意思就行了。” “就是,你还没给呢。”石静霞说道。 段怀仁绕到后面,打开了车厢后门,探出头对我们说:“来搬东西,谁不搬,一会可不许吃啊。” 晚上八点钟,随着开场歌舞《过大年》的开唱,年夜饭也正式动筷子了。 林沧海给每人发了一个红包,打开一看,连号的新版百元大钞,整整一万,还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味。 “谢了。” “林老,还是您大气。” 大家纷纷道谢。 “不支锅,不走动,但今天是个例外。” 林沧海举杯说道:“今天咱们齐聚一堂,迎接新的一年,我也有件事情要宣布一下。” 石静霞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一点,大家都看向了林沧海。 “诸位,平日里我林某人有不对的,还请大家多多担待,这杯酒我先干了。” 言毕,当即一饮而尽,红姐又给他倒了一杯。 众人有些茫然,面面相觑。 鼻大炮捅了捅我,小声嘀咕道:“林老这是怎么了,突然活通透了?”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