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砖房,西弗勒斯带着我兜兜转转,最后拐进了一条算是干净一点的街道。他走到最后一幢房子的门前挥了一下魔杖,门打开了。
我跟在西弗勒斯身后不敢吱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他将我领到一间小卧室的门前,“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白吃白住。条件是每天必须打扫房间,如果让我发现一颗灰尘,你就滚出我的房子。”
我看一眼房梁上层层叠加的蜘蛛网,厚得可以堆出模型的积灰,瞬间觉得自己像被后爹虐待的灰姑娘。
“阿——嚏,好的,教授。”我每走一步就扬起一阵灰,鼻敏感真是魔法也治不了的毛病。
西弗勒斯转身折进了另一间卧室,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阿嚏——”我挂着鼻涕泡泡儿,望着房里的灰尘发了一小会呆,无力地掏出魔杖,“清…清理——阿嚏!”
“行吧,老娘早晚是这里的女主人。到时候看我不收了你个无理取闹的老蝙蝠精。哼哼~(中文)”碎碎念着在床头柜上摆下最后一个香薰蜡烛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西弗勒斯站在门口,看着我收拾好的卧室,皱了皱眉,“不想饿死就出来吃晚饭。”
我来到餐桌前坐下,看了一眼西弗勒斯阴沉着的脸色,“教授,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西弗勒斯并没有停下切牛扒的动作,“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用你仅有的脑子反省一下自己吧。”
我痛苦地挖了一大勺土豆泥塞进嘴里,一阵浓郁的奶香混合着芝士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被抛之脑后。
我惊叹道,“教授,原来你很擅长料理!”
“我是个魔药教授。”他依然冷冰冰地回应道,但表情开始有所缓和。
说实话如果一个独居的人不会做饭会被饿死吧,跟你是魔药教授有什么联系,难不成你会用坩埚煮火锅吗?
我呲牙扯出一个不要脸的笑容,拍着马屁道,“嘻嘻,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土豆泥!”
可是用来对付拽哥的这一套在西弗勒斯身上也并不管用,“吃完晚饭把餐具收拾好,今天之内完成其他教授布置的作业,明天开始教你二年级以外的知识。无法按照要求做到就滚出我的房子。”
听起来像个加时长版的紧闭,这和我想的同居生活也差太远了吧。不应该是手把手搅拌坩埚的那种吗?唉,亏我还特地带了护手霜。
“好的,教授。”我憋屈地点点头,噘嘴道,“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他猛地瞪了我一眼,耍脾气地别过头不再说话。
我把所有干过的亏心事都想了一遍:难道他发现了我是个那只在他身上睡觉流口水的黑猫?难道他知道了我在洗坩埚时偷偷用了清理一新?难道他知道了我在背后嘲笑他私囤洗发水?难道他知道了我打趣他的肚腩很性感?不应该啊,怎么会被发现呢?
吃过晚饭后,西弗勒斯拿着报纸进了书房,关上了房门。唉,悲剧了,年仅33岁的西弗勒斯提前进入了老年无趣生活。
我一边清洗着餐具,一边想象着他翘着二郎腿翻动着报纸的性感模样。如果再来一副无框眼镜,偶尔抬一下眼镜的样子一定是巫师界的绝色。
西弗勒斯的房子比斯莱特林的寝室还要冷上几分,家里的壁炉和他的办公室里的一样成为摆设。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明明是六月份的天气却感觉要下雪一样阴冷。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实在想不通西弗勒斯为什么生气。难道是怪我违反校规和哈利他们一起进入密室吗?又或者是怪我拒绝加分,让斯莱特林失去了学院杯?
想到这里,胸口突然觉得闷闷。我怎么这么蠢,居然当着院长的面拒绝了学院杯…更何况西弗勒斯是这么要面子、这么骄傲的人。
要我用一个晚上完成宾斯教授的论文,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个夜晚似乎比别的夜晚更要漫长,直到窗外的天色逐渐泛白至不再需要蜡烛,我翻遍了箱子里所有能翻的书,也最多只写了一张半羊皮纸,离宾斯教授的要求远远不够。
凌晨的蜘蛛尾巷比深夜更添几分寒气,房里透着一阵铁锈和潮木的味道,玻璃窗因为冷雾变得朦胧。偶尔有几个早起的邻居经过,脚踩着水洼走过的吧嗒声使我昏昏欲睡。最终没能熬住寒意和困意相交的折磨,任由着沉沉的脑袋倒在了作业上。
十年之后,至少我感觉是这样的,遍布全身的酸痛将我刺醒。包裹着我的是温暖的柔软,脑袋下的不是冰冷的桌子,是取而代之的枕头。
恍惚意识到一个温厚的手掌覆盖在我的额头上探了一下,“当你和格兰芬多冒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脆弱?熬夜写作业却能发烧?哼,我想这一定又是韦斯莱卖的那些把戏。”那个我最喜欢的声音,像绒毛般柔软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衣袖哀求道,“对不起,教授,我不该拒绝赢得学院杯的机会,我以后再也不和那些格兰芬多乱来了。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他沉默着不说话,我便紧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
片刻后,他的表情渐渐软了下来,微微变了声调,“当然,你让斯莱特林失去学院杯的举动我很生气。我假设你的脑子里全是巨怪的鼻涕,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冲动的决定。”
我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假设不成立,我的脑子里明明只有你!只有条件交换我才可以骗邓布利多教授让你帮我补课!而且,”
西弗勒斯伸手过来捏住我的嘴巴制止我再说下去,“闭嘴。”他停顿了一下,见我不再挣扎才松开手,继续道,“当时德拉科告诉我说你不在休息室里时,我差点以为你也被怪兽一起抓进了密室,还给你的爷爷写了加急信件。没想到你居然是跑去做了英雄?嗯?你到底有没有用你仅有的脑子想想事情的后果?如果你出了意外怎么办?你想要我把你开除吗?”
听起来很像是在关心的责备让我无力反驳,“对不起…我发誓,再也不让你担心了,教授。”
昏暗的房间里,西弗勒斯的表情变得模糊,乌黑眼睛里的光却格外明亮,他压低声音说道,“看来这并不像是韦斯莱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