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父亲的话题,还是在格里莫广场12号,小天狼星聊起了父亲的阿尼马格斯和他们的狗猫鼠三角战。
“我们曾经,无比亲近,他和卢修斯有时就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Well,这样的话,林和马尔福之间那些莫名其妙的牵连就能说得通了。
“然而,Edward对低年级的学生向来都很照顾。噢,是的,他对我很好,就像个兄长一样……”
西弗勒斯的神情显得有些动容。
“他很善于隐藏自己的阴暗面,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绅士的笑容。他从不笑话我的出身和模样,甚至在波特和布莱克对我出言不逊的时候也愿意来维护我,我曾经十分敬仰他……”
“同时他也是一名出色的巫师,你的爷爷曾一度引以为傲,但他并不像波特那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别人自己仿佛有多了不起……只是,他后来变得有些执迷不悟……”西弗勒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表情变得扭曲,“是的,后来,我们开始效忠于黑魔王,他遇上了你的母亲。那个像蝎子一样的女人,勾走了他的灵魂……他因为她的美丽而疯狂着魔,在她的迷惑下失去了自我!”
等等,这位先生,您暗恋的到底是莉莉·伊万斯还是爱德华·林……
“你母亲将他的心控制了起来,尽管我认为她并没有那么爱他,只是看上了你们家族的权势罢了。但她实在太沉迷权力了!在黑魔王炸掉自己后,她想将你作为寄生的傀儡奉献给他……你父亲猜想,她可能爱上的了黑魔王,为了阻止黑魔王复活……”他停下回忆,不再往下说了。
“他想将我除掉,却失手杀掉了自己心爱的人……”我接着他说道。
“在争夺你的时候,他的咒语被打偏,击中了她的心脏,太晚了,任何的挽救都太晚了……
你的父亲,他没能……他将你留给了我。”他迟疑地抬起头,从眼角处闪躲地看着我,充满懊悔的红丝攀满他的眼球,“他所用的恶咒,正是我教给他的……”
“别这样,西弗,这只是一场滑稽的闹剧。”我翻了翻眼睛,摇头说道,“我不在乎了。”
“如果不是我发明了那个恶毒的咒语……”
“快停下,西弗,这是他们自己选的,别人不应该为他们承担罪恶!就算不是这个咒语,还有其他千千万万的恶咒……”
一个父亲,要亲手杀掉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他还不如用阿瓦达索命咒呢!比起直接夺走生命,他却偏偏选择了一个最锋利的恶咒要切开她看着她流血致死。
他承载的恨到底具有多大的毁灭性……
最后留下了这个孩子,也只是因为多余的杀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西弗勒斯的整张脸痛苦地扭在一起,无力地屈伸着苍白的手指,“我是你失去双亲的罪魁祸首,你又怎么能,怎么能爱我呢?”
“如果不是这样,当年那个孩子已经成为傀儡了,西弗勒斯!我亲爱的老父亲,看来他也并没有那么明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个邪恶的女人眼里只有黑魔法,对他的爱从来都不屑一顾,不是吗?他们都是蠢蛋,那些错误的选择早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我并不会为他们所做的感到骄傲!”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大声说道,“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是我们家族的耻辱,为什么这是不能提及的话题!这是他们应得的!”
他甩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靠在身后的柜子上,“是吗?你也这么认为吗?你认为他在犯蠢?这是他应得的?那你也不应该爱我的,我就是你的错误选择!”他悲痛地咬着牙齿,挤出他的愤怒,“我就是那个为了黑魔法而将心爱的人置于死地的蠢蛋!现在更不该将你也拖入深渊!你现在都知道了,你也会看不起我的对吗?你不应该爱我的……我会害了你的……”
他扭过头去流泪的样子,每一声抽泣都鞭打在我的心脏上。
“西弗勒斯……你又怎么会一样呢……你的心是热的,那些无法挽回的过往,你无时无刻不在悔恨,甚至一直在为此赎罪……”我想再向他靠近,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缓慢地往前挪了两步,然后只能傻站着,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你是渴望爱的,不是吗?为什么又要一次次将人推开呢?为什么要害怕幸福呢……”
“你到底是遗传了你父亲的洞察力还是在自作聪明?”
“噢拜托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我在谈论我们之间……”
“他也是这样,用温柔的方式向我靠近!他认为我需要爱,可我的爱毁了他,毁了莉莉,我不想也毁了你!”
“为什么要将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呢……”
“因为就是这样!”西弗勒斯不容置否地说道,“我想要你正视它!我想要你承认它,承认,以及,原谅我……”他的语气变得哀求起来。
“我不想你和你父亲一样,被情感冲昏了理智。唯有你直视我的丑陋,你才有权利决定,你是否真的爱我……我才能够,才能够原谅我自己……”
“西弗勒斯,你认为我在爱上你之前并不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我知道,你的那些厌恶情绪,你的无礼,你的愚昧,你的傲慢,你的敏感,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或者说我认为我知道。但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你,我只是为你感到心疼。我甚至怨恨为什么命运不能让我更早地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在你认识莉莉·伊万斯之前,让我来守护你,我来陪伴你,成为你的白月光……
可是那后半句话却如鲠在喉。
西弗勒斯,你也许永远不知道的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黑暗,唯独只是莉莉·伊万斯这个名字,在你心中的分量……
“我只是平凡地爱着你而已,西弗勒斯……”噢,梅林,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别哭了,亲爱的,你的眼泪比钻心咒还要令我痛心……请原谅我的无能,但如果我的爱实在让你无法承受,”我伸出手去擦掉他的眼泪,将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我会离你远远的,只要你愿意……”
“不!不,不……”他亲吻着我的额头,轻声地喃喃道,“我需要你,我想要你,你让我感觉到真实的存在。我爱着你,请不要远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