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失败归咎于马尔福。学期结束那天,我能看得出来,纳西莎表现出了很明显的不安。”
西奥多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疑惑地问我,“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黑魔王生气的后果你是知道的。难道你一点也不害怕吗?”
我拉上窗帘将微弱的月光隔绝起来,“怕有用吗?不要在黑暗里担惊受怕,西奥。黑暗里太多未知了,会使我们做出误判。”
“所以你打算什么也不做吗?”他大声地质问道,“你当初执意加入食死徒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质问我当初为何要这么做,就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我的决定。是啊,现在的我们完完全全处在被动之中。西弗勒斯被监视着;圣芒戈的无名氏身份是个谜;失去作为引路人的老诺特,我和西奥多在食死徒中行动受阻;尽管上次救了小天狼星彻底获得了凤凰社的信任,但是万一哈利的思想再一次被黑魔王读取,知道我在帮他的敌人……
我当然是害怕的,我怕重新燃起的希望会再次落空,可我不能表现出害怕,不能给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我不知道纳西莎还可以信多久,但我知道,在拥有地位之前,只能遵守游戏规则。我必须改变这个被动的局面,利用好老头为我创造的条件。我还要铲除一个目前对我来说最大的威胁——卢克·韦伯,他作为贝拉特里克斯用来监视我的工具,早就对爷爷和我起了杀心。在他看到被他杀过一次的人重新出现时,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质疑,一直想找机会再对我下手。我也很清楚,下一次他要杀我的时候一定会更决绝、更彻底。以及这一次,如果不是纳西莎召唤了雅各布,死在他手里的就是爷爷。新仇旧恨加起来都够我对他鞭三次尸了。
“我需要点时间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做,现在先暂时待在这里,下一次召唤我们的时候,再想办法现身。”我对西奥多说完,把地上的羊皮纸一张张拾起来,重新整理好放回抽屉。
我拉开抽屉时,看见一封用老头的笔迹写着“林安夏亲启”的信件正躺在里面,一阵凉意窜上了我的脊背。
林安夏是我在搬来英国和爸爸生活之前用的中文名字,在这里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我,更别说是在这个时空了,哪怕是跟霍正兰回到中国的那段时间,那些不会说英语的长辈们都是管我叫二姑娘或者二小姐的。
我心如火焚地打开信封,发黄的信纸上除了林氏庄园的地址,什么也没有。我再翻过背面,还是一片空白。用了显现隐形墨水的咒语和咒立停都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墨水痕迹。我失望地放下了羊皮纸,这时纸张“噗——”一声自燃了起来。
阅后即焚咒②?
这封信是爷爷留给我的,可他是怎么知道我这个名字的呢?我从来不记得他有给我和Rena起过中文名字。
如果他是想用这个方式来向我传达这封信的紧迫性,那他又怎么能保证我会来打开这个抽屉呢?万一我像他那样保留着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噢也对,我和他的脾性天差地别,他是吃准了我肯定会来翻箱倒柜的,毕竟这事儿我是有前科的……
可他为什么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只留了庄园的地址呢?他这么做的用意难道是——
此时西奥多的心情似乎也恢复了一些,他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指着那团燃烧的信纸,问我,“那是什么?”
我望着眼前的灰烬,仔细回想着任何可捋的线索,回答道,“庄园的地址。我记得那天纳西莎有叮嘱过我,一定要守住这里。可是庄园已经空了这么长时间,还能一直不被黑魔王占领——我推测爷爷在离开前应该对庄园使用过赤胆忠心咒,所以那些食死徒才不能到这来。很可能纳西莎是答应了爷爷的委托,所以她知道地址,这才能将我们带回这里来。”
“赤胆忠心咒?保密人是谁?我不信任马尔福。”西奥多不满地说道。
“暂时还不知道保密人的信息,她没有说,但是我相信不会是纳西莎。”
我有种直觉——虽然纳西莎和西弗勒斯都知道地址,能幻影移形找到这里来,但留给我地址的是老头③,保密人极有可能是老头他自己,因为他知道我会回家,在没有保密人主动透露地址的情况下,我很有可能会找不着路回来,所以必须要有人带我回来,而这个人,不是雅各布和西弗勒斯就是纳西莎。西弗勒斯和纳西莎之所以没有成为保密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作为保密人的爷爷还活着,二就是他指定了其他保密人。
至于雅各布,我之前一直不理解纳西莎的说法,她认为雅各布接受了其他指令,并且知道老头要牺牲自己,可最后还是选择用自己交换了老头。那么雅各布很可能是老头指定的第二顺位保密人,这也就说得通他为什么要拿自己换老头了——雅各布知道,老头的牺牲是安排好的,只有这样,我才具备继承条件,也只有这样,食死徒会因为他的死亡而认为我失去价值,轻视对我的监控力度,我才能安全回到中国。老头指定了雅各布成为新的保密人后,命令他在自己出事后负责保护庄园,以及接我回家。但是家养小精灵出于护主的本能,用一命换一命,即保住了庄园的秘密,又保住了老头。
阅后即焚咒和我的名字的用途——据我所知,老爷子玩的一般都是高端局,一些看似随意的东西很有可能都是安排好的——如果我现在想的是他当时所想的话——那这封信上指定的名字将会在上一任保密人死后授予我保密人的权力,其他人很有可能会失去关于庄园的信息。毕竟我拿到了庄园的地址,也就不需要其他知道庄园信息的人了——当然了,圣意往往是不可揣摩的,也可能他只是担心信会落到别人手里才这么做而已。
西奥多忧心忡忡地看着我,“Thea?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
“我们能一直在这里躲到暑假结束吗?”
“只要你想要就可以,但是在这期间最好不要离开庄园半步。”我回答道。
七月初旬,邓布利多在格里莫广场12号召集了一场紧急会议。
等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到场时,地下厨房的门已经敞开着,从里面陆陆续续走出人来,显然是已经散会了。
我留意了一下刚刚离场的人,西弗勒斯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