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三勉捂着肚子,眉头紧皱,痛苦的说道:“被冷风一灌,有点闹肚子了,我去方便一下。” 言毕,就一头钻进了烽火台里面。 东明走过来好心提醒:“咱们去那边吧,一会风一吹,这味道可就全飘出来了。” 移步到了另一边,我指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体看向了黎芸。 “黎把头,你看哪里的山势走向像什么?” “一把刀!” 峦头风水讲究呼形喝象,以山体形状名字来推断吉凶。 当然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呼形喝象主观性很大,同一个地方,有的人看着像又鸟,有的人看着像马户,所以一般还要配合其他方法综合判断。 话说回来,此处的弯刀横卧却是极为明显,一眼便可分辨出来。 黎芸接着说道:“此处山势凌厉,锋芒混乱,吉凶难料,如阴阳交融,变幻莫测。” 我点了点头,望向远方没有说话,长叹了一口气。 “你为何叹气?” “我从未见过如此错综复杂的风水格局。” “你才多大就学会倚老卖老了?”黎芸白了我一眼。 烽火台里传来了郎三勉一边使劲一边说话的声音。 “风水之说归根结底就是四个字,消砂纳水,没有完全是吉的宝地,也没有完全是凶的恶地,所谓风水宝地,是吉大于凶。” 我捡起一块砖头扔了过去,骂道:“好好埋你的地雷吧。” 功夫不大,郎三勉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 “祖爷,你进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才不进去呢。” “屁我都放完了,这里面的有人在青砖上刻了四个字,你猜是什么?” “这我哪能猜得出来?” 一声吭哧之后,郎三勉又说:“黎把头,你呢,你能猜出来吗?” 黎芸没回话。 郎三勉自己给出了答案:“这四个字是日批大王,哈哈哈,笑死我了。” 刚开始我愣了一下,几秒钟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也跟着笑出了声。 黎芸冷言:“无聊至极。” 我咳嗽两声,收住笑容说:“小三子,好好埋你的地雷,小心一会毒蛇把你鸟蛋给掏了。” “祖爷,你就损吧,这还没到惊蛰呢,就算有蛇也都在冬眠呢。” “你小子别大意,还有几天就惊蛰了,总有那早起的虫子。” 被郎三勉横插一杠子,扯了几句闲蛋,我和黎芸重新把注意力拉了回来。 “黎把头,你们律师是不是特别注重细节?” “那当然。” 黎芸微微抬头,有点拿鼻孔出气,继续说道:“对于我们来说,不是细节决定成败,而是主宰生死。” 可不,一根头发丝,一滴血迹,一枚指纹都有可能成为案件的转折点,让人生也可让人死。 “刀只是工具,医生可以救人,屠夫就会杀生,要看用在什么人手里,我说的对吗?黎把头。” 黎芸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重新审视了一番这里的风水格局。 “光庭,我明白了,你是说刀柄?”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刀柄。” 就在这时,郎三勉突然惨叫了一声。 “祖爷,快进来,你快进来。” 他的声音很急促,我问道:“怎么了?” “被你说对了。”郎三勉的声音有些颤抖。 闻言,我大吃一惊,当下问道:“你,你真的被蛇掏了鸟窝?” “对啊,杜哥,快救救我吧。”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迅速向冲进烽火台冲去,谁知郎三勉裤子都没提,屁股估计也没擦,直接就跑了出来,跟陀螺一样原地转圈。 那条蛇竟然还挂在他的身上,将近一米长,通身绿色。 黎芸见状,尖叫一声,转过身去直跺脚。 东明眼疾手快,上去一把扯掉了毒蛇,扔到了地上,疼的郎三勉直接就蹦了起来。 有黎芸在,多有不便,我一挥手,东明又把郎三勉拉进了烽火台里。 绿蛇蜿蜒盘旋,如同在冰面上游泳一样,爬到了黎芸脚下。 徐建兵一个大脚踩住绿蛇,抽出81式刺刀,蹲了下去。 “大徐,你干什么?” “切段啊,黎同学,你喜欢数字几,咱就切几段,晚上给你炒着吃。” 徐建兵说着又要动手,黎芸急忙开口阻拦。 “俗话说家中的长虫动不得,不可杀生。” 这可不是黎芸信口开河,关中当地还真有这样的习俗,说进了家宅的长虫都是有灵性的,只能将其诱捕,放生野外。 有个村子里一个人不信邪,用铁锹在家中庭院斩断了一条小黄蛇,结果他的儿子吃饭的时候贪玩乱跑,就在小黄蛇被斩杀的地方摔了一跤。 你猜怎么着,铁勺直接穿破了后脖颈,差点一命呜呼。 那孩子的命是保住了,但据说是因为小黄蛇修行时间短,道行尚浅,小孩子才得以侥幸生还。 当然,这种事情没有科学依据,可能也只是巧合,也可能在我们人类的认知范围之外,还有很可怕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黎芸身为一个律师,竟然也相信这些神神鬼鬼,那她怎么替人打官司呢,我想更多的可能只是一种敬畏罢了。 徐建兵炮兵出身,凌然大义,对这些神神鬼鬼自然是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