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隔壁院子有动静,阿圆竖着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听着,今日难道是不读书了?
可是那只熊还在坑里呢,若是给别人捡了便宜可如何是好?
阿圆咬了咬牙,趿着鞋下了塌。外面月色如水,墙角的桂花香气扑鼻。
她踮着鞋跟努力往隔壁院子望去,奈何个子矮小依旧看不见他屋中可有亮灯。
阿圆看着墙角的桂花树抱着枝干便往上旁,风摇花落,洋洋洒洒下了一阵花雨。
赵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刚闭着眼眸告诉自己要平声静气,就听见院子“扑通”一声闷响。
家里进贼了?
他轻声下了床抄起墙角的棍子握在手里,手指拉上门栓。
阿圆手指还没推门,就发现门开了?!这赵慎夜里都不关门的?回头她得说说他,这也太不谨慎了若是家里进了盗贼可怎么办?
阿圆刚准备开口,腿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棍!疼痛顺着小腿撕心裂肺的往上钻,身子一歪扑腾一声倒了地,手上还紧紧拽着搭在眼前架子上的布。
赵慎看着自己的腿,脸色从头青到了尾!哪来的疯子,还扒了他的亵裤!
“你做什么打我?”阿圆摸着腿疼的五官都变了形。听着眼前熟悉的声音,赵慎的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青...
她的腿好像都疼的站不起来了,白日里跟熊斗都没现在伤的重,阿圆撇了撇嘴从怀中抽出火折子,准备看看伤势。
便听见一声惊呼在耳旁响起:“别吹亮!”
可是显然已经迟了....
裴圆鼓着腮帮子对着火折子猛吹了一口气,一道粗壮的火苗从竹筒里蹦了出来,点亮了黑暗的室内。
“为什么不能吹?”慢了半拍的裴圆将目光从他的脸上不断地往下落直至脚跟。
“你说..为什么不能吹!”赵慎咬牙切齿的说完几个字,便拽开她的手指,将裤角从她手心扒拉了出来。
随后,转身背对着她将衣服整理好。
阿圆的手上还残留着面料上凉凉的触感,她看着他的衣摆解释道:“我是无心的,我以为墙边是个木架,刚刚一时情急想稳住身形才扶了上去。”
眼看着他不搭理自己,阿圆跟着解释:“说到底还不是你先打了我一棍,我才失手如此...”
此时自己的腿还疼的直不起来,想到今日的死里逃生,松懈了的情绪在这一刻涌了出来。
赵慎听着她轻微的抽泣声,转过身子硬着嗓音道:“你坐到椅子上去,我给你上药。”
阿圆环顾四周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道:“你这房里似乎没有一把椅子...”
看着屋内简洁的陈设,赵慎抽了抽嘴角道:“榻上也行。”
阿圆扶着墙试着站起来,可是还没用力,一股钻心的疼痛便开始爬满全身。
“我好像起不来...”
她当真不是大半夜来找他麻烦的?!赵慎一手托着她腰身,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将她半抱了起来,一张原本清秀的脸早已胀的铁青。
“你这下手怎么这么用力?”阿圆坐在榻上撩开裤腿看着腿上青紫一片,不满的埋怨道。
赵慎冷哼一声,拿掉药瓶的布塞,若不是怕出人命,他敲的可就是头了。
“你擦药轻一声,疼...”眼看着他的手指没轻没重的往上抹,她总觉得他在肆意报复。
“你再声音大一些,能把他们都吵醒。”
“你刚刚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不怪你打了我一棍,你别怪我失手弄掉你的里衣...好不好?”她压低了嗓音说话,热气喷在他的耳边。
感觉有些湿..痒...
赵慎看着掌心匀称的小腿,心跳有些急促。“药上好了,你该回去了。”
眼看着他的面色还没有缓和,裴圆拉着他的衣袖轻摇着:“慎哥哥..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给你赔不是。”
她从未在他面前这般叫他...赵慎的耳垂悄悄开始红了,顺着脖颈处一直往里延伸。
“夜深了,该回了。”哪有姑娘家大半夜待在男子房中,如今他们也算不得年幼了,也该避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