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佃权是旧制度中让人深恶痛绝的制度之一,现在农民垦荒后土地都是归自己所有,但就像利昂库尔在视察过后所发现的一样,低效并且土壤肥力恢复地不好。不过要农民放弃自己的土地重新成为佃户,那就不只是产权的问题了。 拿破仑在沉思,他并没有立刻否认卡普拉拉的提议。 这是个有效并且可行的办法,就跟他启用有劣迹的官员一样,“有用”是第一位的。 “你就是这么忽然想出来的主意?父亲。”乔治安娜看着卡普拉拉,这个看起来很和蔼消瘦的老牧师。 “你是怎么忽然想到修女的?女儿。”卡普拉拉满是笑意地问。 “他把我关到乡下修道院一段时间。”乔治安娜指着波拿巴凶巴巴地说。 第一执政还在想事情,以至于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你们吵架了?”卡普拉拉大笑着说。 “我前夫当时来找我,他们打了一架。”她故意说道“您说他有没有道理,居然把我关起来?” “你离婚了?”卡普拉拉问。 她没有立刻回答。 “我想忏悔,咱们去告解亭吧,父亲。”她对卡普拉拉说,然后向才送来,还散发着新漆味的告解亭走去。 卡普拉拉看了一眼波拿巴,也跟着她走了,留下了他和其余的修士在一旁站着,掀开了黑色的帘子,在告解亭的另一边坐下。 他将告解亭之间的木板拉开,透过雕花格子,他看到了另一头的女人。 她并没有在胸前画十字。 “你想说什么,孩子?”卡普拉拉问。 “父亲,他不只是会杀了我,他会让所有人都下地狱。”乔治安娜说。 “他是谁?” “我的丈夫,他以为我没有背叛他。” “我迷惑了,夫人,你说的是你的前夫还是波拿巴阁下?” “您刚才说他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我听说了前阵子的恐怖事件了,一般人可没他那样的胆量。”卡普拉拉说。 “情况比你想的还糟糕。我怕他会毁了这个城市。” “我想这件事波拿巴阁下能处理。” “不,你不明白。”乔治安娜哭着说“我喜欢他们两个,我是个多糟糕的人。” 卡普拉拉叹了口气“我认为是波拿巴阁下强取豪夺有错在先。” “我要是个真的贞洁的女子,就不该让他靠近我,但我害怕拒绝他,他会讨厌我,他要是讨厌一个人会讨厌一辈子,只要一这么想我就难过得要命,所以我没有坚决得拒绝他。” “你没有引诱他?”卡普拉拉问。 “没有故意引诱。” “什么是没有故意引诱?” “那条马上要修的运河让您想到了什么?” 卡普拉拉想了一下,没有说话。 “对普通人来说那就是一条河,用来解决巴黎饮水和运输用的,但对我们来说那是罗马供水系统的一部分。”乔治安娜哭着说“他没说,我感觉到了,我告诉了他我的想法,您觉得这是引诱吗?”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卡普拉拉追问。 “他想退役,跟我去意大利,我们都很喜欢威尼斯。”她带着哭腔说“可是他得罪了那么多人,前阵子我们才遇到了暗杀。” “为什么你们想看荆棘王冠?”卡普拉拉问。 “是我想看,我想看看圣物长什么样?” 卡普拉拉差点笑出声,却还是躲在黑暗中道“他和第一夫人的感情怎么样?” “他们能有什么感情,早就结束了,但他不会和她离婚,他不是那种自己变伟大了就把以前对他好的人抛弃的男人。” “你真的这么认为?” “他骗我能有什么好处?” “您的好感,您对他有好感才会让他接近您的,对吗?”卡普拉拉说。 乔治安娜没说话。 “我们西方世界不尊崇一夫多妻制,波拿巴阁下去了一次埃及,也许在那边学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您应当劝他走正途,不要继续被魔鬼吸引走上歧路。” “我该怎么劝他?” “我们下次见面再说吧,波拿巴阁下应该等得不耐烦了。”卡普拉拉说“很高兴认识你,乔治安娜。” 告解亭对面的女孩又哭了一阵,然后平缓了呼吸站了起来。 “谢谢你,父亲,我感觉好多了。” 她说完就离开了告解亭。 等她掀开帘子走出去之后,卡普拉拉低声念了一声“罗马”,也掀开帘子跟着出去了。 他看到那个矮个子战神正扶着刚才在告解室哭泣的女人,没有了法国国王跋扈的气焰,就和普通男人没什么区别。 那个矮个子女人不知道和拿破仑说了什么,拿破仑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卡普拉拉很严肃得皱紧了眉。 “您要恢复宫廷忏悔师?”拿破仑问。 卡普拉拉看向了那个小女人。 此刻她将脸躲在拿破仑的怀里,不让任何人看见。 “何不如从宫里添置小礼拜堂开始呢?”卡普拉拉微笑着说“我相信您和督政府的人不一样。” “除了路易十六,我最不想和督政府的人并论。”拿破仑高傲得宣布着“我会在杜伊勒里宫给你安排一个礼拜堂,我希望它新开的一天能有神父来主持弥撒。” 卡普拉拉朝着拿破仑鞠躬。 拿破仑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搂着乔治安娜离开了。 其他不远处的僧侣们走了过来,将卡普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