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无奈得说,于是卢浮·杜鲁门踩着重重的脚步声离开了。 于是乔治安娜又重新躺到了浴缸里,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她又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 “你有什么东西忘了?”她随口问道。 “你在等谁?” 乔治安娜睁开了眼睛,回头看着那个站在浴室门口的人,正是穿着便装的拿波里昂尼。 “我能跟你一起吗?”他很随意得问,就像是在问能不能一起打扑克似的。 “随便。”她又重新躺了会去。 身后传来衣物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他就站在了她的身边。 “你过去点。” 她往旁边挪了一下,给他空出了位置,他抬脚跨进了浴缸里。 他像是很累似的,躺在水里后忍不住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 “感觉怎么样?”她问道。 拿波里昂尼用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 “这洗澡水是用魔法放的。” 他笑了起来。 “你看。”她打了个响指,一小团火苗在空中出现,变成了一匹马的样子在他们面前狂奔。 “这是幻术?”他一手扶着浴缸,盯着那团火说。 乔治安娜让那匹马落到了他刚才脱的衣服上,那些衣服立刻就燃烧起来了。 “西弗勒斯是混血巫师。”乔治安娜惬意得玩着水说“他的父亲是麻瓜,母亲是巫师,迷信的说法是爱上了巫师的麻瓜会对她或者他忠诚,实际上却是反过来的,托比亚没有打她,却用言辞来伤害她,我发誓不会成为艾琳……” “你想杀了我?”他将视线从那团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用你的火焰魔法。” “你不相信有魔法?” “听起来像是个疯女人的疯话。”他迷人得微笑着“你是怎么知道圣多明戈战况的?” “有人告诉我了。” “我问过米歇尔,不是她说的。”他用平静的语气说“是谁?” “小威廉·皮特的导师,马姆斯伯里伯爵。” 拿破仑发出一声冷哼“这可真意外。” 然后他熟练的掬水给自己洗胳膊和胸部。 乔治安娜发现他胸口的癣扩大了,但是水依旧是干净的,并没有变成黑色。 “你相信诅咒吗?”她看着他胸口说。 “你相信这个?”他用怪异的腔调问。 “我的校长就死于诅咒。”乔治安娜看着他的眼睛“马拉的皮肤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想说因为恨我的人多了,所以我也得了皮肤病?”他平静得问。 “你那么可爱,怎么会有人恨你呢?”她假笑着挖苦。 他忍无可忍般,抬起胳膊抱住了她,然后吻了她。 这个吻没有橘子味,反倒有种浓浓的苦涩,放再多糖都无法冲淡。 “我知道你说的对。”在结束了这个吻后,他无奈得说“但我需要人民的支持,他们支持我是因为我取消了十一税。” “那你等着吧,他们有信心粮价会涨上去的。”乔治安娜没好气得说“你不可能进口够全法国吃的粮食。” “你又错了,农村人会自己留口粮,而且也不拒绝吃黑面包和土豆,我需要担心的是城市居民。”他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躲开了那块有皮肤病的地方“还有难民和乞丐。” “你太乐观了。”她撇着嘴说。 “我想修一条运河,从巴黎到第戎。”他自顾自得说“你将那条铁路从里昂修往第戎。” “为什么?” “等会儿再说。”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你想我了?” 她想拒绝。 “我都遇到过很多这种人,不论你对他们有多好,他们还是想着那个过去对他们不好的人,就像童话故事里,被父母遗弃的兄妹,他们在森林里遇到的女巫也许只是想好好款待他们,可是他们却把她给杀了,抢劫了她的财物,然后将它们献给抛弃自己的父母。”他在她耳边低语“莉莉抛弃了他,他还对她念念不忘,你想当那个好心救他,却被杀死的女巫么?” “请别再说了。”她痛苦得说。 “留下来陪我,亲爱的。”冥王温柔得说道“别再想那个不知好歹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他?” 利昂依旧微笑着“我明白你的心情,因为我也爱着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的心里也有别的男人。” 她不知如何回答。 “让我帮你忘了他。”他就像施魔法般,将手举到了她的眼前“闭上你的眼睛,公主。” 她听话得照做了,然后她被轻柔得放在了浴缸里。 “你可以把我当成他。”利昂在她的耳边说。 “这样对你不公平。”乔治安娜低声说。 “我不在乎,请治愈我。” 她仿佛看见一头被兽夹抓住的猛兽。 它在冰天雪地中孤独得躺着,雪地上到处都是它流的血。 它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你的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她看着拿破仑蓝色的眼睛说。 “那天在法庭上你跟我说,那些士兵经历了几日激烈的战斗已经坚持不住了,渴望回巴黎休息,以至于不听从上级的命令擅自离队,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怎么判决。”利昂苦涩得笑着“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如果我说不是呢?” “那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他亲了她的嘴唇一下“我想休息了,迪娜萨德妹妹,你可以等会儿说故事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