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瑶见到了顾寒之的大哥,顾彦之。
顾彦之比顾寒之大七岁,十七岁那年就和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季姚含成了亲,二人夫妻和睦,一时被传为一段佳话。只不过成亲多年,二人一直没有孩子,好在两人感情好,倒也不执着于子嗣一事。
洛瑶悄悄打量着顾彦之,这兄弟俩的妈是真会生啊,你看人这儿子,多带劲!
顾彦之和顾寒之两兄弟长得有五六分像,但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是三月的春光,一个是十月的初雪。
顾寒之的脸上仿佛戴着一张微笑面具,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他对所有人都是彬彬有礼、笑脸相迎,但洛瑶总觉得他用这层和善的面具把其他人隔绝在外,他对谁都好,却也对谁都冷漠。这一点洛瑶早就发现了,只不过见到顾彦之之后才觉得顾寒之那种疏离感愈发明显。
顾彦之对人也是笑盈盈的,可并不让人觉得虚假,反而让人想要亲近,他不像是一个江湖大侠,倒更像是一个邻家哥哥,听他言谈之间却又觉得颇有见识,如果用两个词语形容他,洛瑶觉得最贴切的就是纯良和稳重。
总而言之,这哥们儿,靠谱!
洛瑶正兀自出神,戚竹渊贱兮兮地凑了过来,“喂,看什么呢?”
洛瑶被吓了一跳,把戚竹渊的帅脸推开,“要你管。”
戚竹渊压低了声音,“这可是你未来大伯子。”
“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龌龌龊龊的东西!”洛瑶抬手就要打他,就在这时,管家进来通报,说江阔夫妇到了。
月余未见,二人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们先和顾青打了招呼就走到洛瑶身边,冉玉桦眼泪婆娑,“月儿,娘接到顾盟主的飞鸽传书说你受伤了。”
洛瑶连忙掏出手帕递给她,又给她看自己缠着绷带的左臂,“娘,我没事,已经开始结痂了。”
冉玉桦还想说些什么,江阔就握住洛瑶的手腕给她把起了脉,冉玉桦便转向了一旁站着的江问星,“星儿,你怎么样?”
江问星微微一福,“多谢大娘关心,我很好,长姐很照顾我。”
冉玉桦笑了起来,洛瑶也笑了,女配的亲娘对女主和颜悦色,这对她和女主保持友好关系太重要了。
而江阔确定洛瑶真的没事之后也放了心,道:“小心别碰水,注意透气,很快就会好的。”
洛瑶点了点头,却见原本悠哉悠哉站在一边的戚竹渊手足无措起来,这时只听顾青说道:“戚阁主,许久不见了。”
原来是这小子的老爹戚央来了,屋里的人又是一顿互相打招呼,洛瑶发现戚竹渊见过他老爹之后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儿,便问顾寒之,“他这是怎么了?”
顾寒之轻声道:“竹渊最怕他爹了。”
洛瑶来了精神,“这小子还有怕的人呢?这戚阁主看起来挺慈眉善目的啊,有什么好怕的。”
顾寒之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洛瑶还没来得及体会呢,就看见戚央抬手给了戚竹渊一个耳光,后者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洛瑶目瞪口呆,这怎么回事?
正如洛瑶所说,戚央身量中等,长得慈眉善目,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上来就打人。
戚央的声音中气十足:“废物,风海阁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两个杀手你没有活捉他们也就罢了,竟然都没能伤他们一二,武功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戚竹渊垂首认错:“是孩儿无用。”
顾青连忙打圆场,“戚阁主这么说,倒叫顾某无地自容了,寒之和渊儿是一起遇上的那杀手,他还比渊儿年长一岁,如此说来,寒之就是个大废物了。”
江阔也忙道:“是啊,我家这两个女儿一个小儿子都在,有一个还挂了彩,我家有三个小废物都没生气呢,戚兄怎么先恼了。”
戚央一听他们这么说轻笑了一下,“是我思虑不周,只想着骂自己儿子,把令郎和令爱也说进去了,还请二位勿怪,”又踢了戚竹渊一脚,“还不起来,要不是看在顾盟主和江庄主的面子上,我饶不了你。”
戚竹渊连忙爬了起来,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戚老弟,这是怎么了,又发这么大火。”
只见来人身形高大,虎背熊腰,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脸的大胡子,洛瑶觉得这人可以直接去演张飞李逵了,黑熊精也行,她往后退了退,这人的脾气肯定比戚央还大。
戚央板着个脸道:“没什么,犬子办事不力,严兄别来无恙。”
江问星在洛瑶耳边道:“长姐,这是苍山堡的堡主,严雄,你小时候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洛瑶摇了摇头,那严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的红衣姑娘,江问星道:“那是严堡主的独生女儿,严喜鸢。”
严喜鸢笑眯眯道:“戚叔叔,不要生气嘛,生气伤肝,对身体不好的。”
戚央对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也生不起气,“嗯,不生气。”
顾青和江阔几位年长的分别打过招呼,严雄一把抓住了褚何的手,“这个就是寒之吧,哎呀,都长这么大了,跟他哥哥长得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啊。”
顾青虚咳了一声,“严堡主,那是江庄主的小儿子,”他指了指顾寒之,“那个才是我的二儿子。”
谁知严雄双手捧住了褚何的脸,又捏了捏他的肩膀,“好,小何长这么大了,真好。”眼睛里竟隐隐有着泪光。
洛瑶见状很是疑惑,其他人对此却没什么反应,只见他抹了下眼睛又转向江问星,丝毫不见方才的失态,语气又欢快了起来,“长得这么漂亮,一看就是江庄主大女儿,寒之的未婚妻吧,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洛瑶干巴巴地“啊”了一声,冉玉桦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江阔伸手指向洛瑶,“那个是我大女儿江问月,这个是我二女儿江问星。”
严雄迅速握住江问月的双手,“哎呀,这么多年不见问月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普通,跟寒之真是女才郎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洛瑶只能笑得像个二傻子一样,“谢谢您夸我。”
严喜鸢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严雄的腰带把他拽了过去,“我的亲爹,你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