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用什么字句才能表述此时此刻的心情？】
【像一颗超新星的爆发。】
流云，朗月，夜风，狭小空间里少年人说话时喷洒出的微小气流，呼吸滚烫，睫毛扑动。
万物好像很嘈杂又很寂静。
“我终于找到你啦！”布鲁斯看起来很兴奋，完全突破矜持地和她贴在一块儿。
“……你不害怕吗？”璘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
“害怕什么？”布鲁斯疑惑，“说起来你是不是有点烫？”
“有一点发烧？”她嘴硬，“还好，我没事。”
但其实很不好，转化的时候一共有三股能量在体内纠缠对冲，本来都快要以为自己快嘎了，结果好像莫名其妙就直接跳到结局。
如果说在拉斐尔的魔法理论课上因为睡着了而被点名答题是一个鬼故事，那现在这个情况就比鬼故事还鬼故事。
她收起羽翼，推开布鲁斯：“发生了什么？”
璘试图回忆，然而失去的记忆就像在手中穿过的风，什么也抓不住。
少年顺着她的话去回忆，发现自己的记忆也缺少了一段，有关于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的记忆消失不见了。
“你也不记得了？”布鲁斯反问回去，得到璘的点头。
有了光亮，布鲁斯终于能清楚看见她苍白脸颊上泛着的红晕和干枯的嘴唇，那双蓝色冰湖一样的眼眸正覆着迷蒙冷雾。
他把手背贴在璘的额头上，很快又被她躲开，但是足够布鲁斯触碰到她滚烫的体温。
“她发高烧了！”布鲁斯下意识回头看向父母，最主要是父亲，因为他是儿科医生。
被打破世界观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老警探哈维下意识吐槽：“天使也会发烧？”
原谅这个中年男人，临下班被年轻菜鸟话也不多说几句就带上车一路狂飙，以为是什么家庭纠纷，勉强凑个热闹也行吧。结果一下地，好家伙，富得能养一百个他的韦恩夫妇正带着儿子回家。
不是，谁家的抓马小报敢这么编？小王八蛋在车上也不是这么跟他说的。
更离谱的来了，戈登这小子和人家一对上眼就跟对上什么暗号似的，他是觉醒了，哈维却像直接没信号一样，半点也没明白两个人的对话究竟什么意思。
他试图引人注意：“有没有人给可怜的老哈维解释一下什么情况？”
不幸的是没人理他。
“这是你第几次轮回了？”布鲁斯率先发问。
“第一次？你问我第几次是什么意思？”戈登看也不看就伸手示意哈维稍安勿躁。
“这是我第六次过同一个晚上了，你们只需要知道几乎每一次轮回都以璘的死亡结束，我们必须要找到她并且救她，明白吗？”
“谁死了？布鲁斯，究竟发生了什么？”韦恩爸爸和妈妈也同样摸不着头脑。
哈维的重点却跑偏：“lin？那不是你女儿吗？”
“璘是你女儿？！”布鲁斯跟着跑偏。
“不是，停！”戈登被吵得头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救人要紧，你知道璘在哪吗？”
“一个世上最好的朋友。”布鲁斯先是转头和父母解释，接着朝戈登点头，“我知道。”
毕竟他被迫看了五次璘刷新轮回的全过程，她所有的死亡地点也同样刻在脑海里。
“很好，事不宜迟，带路吧。”
然后......然后一回过神来就是一切尘埃落定了。
按道理来说，和时空轮回、记忆失散、刺杀等等都比一个小小的高烧重要，璘是这么认为的，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这点小病并不会让她死亡。
她尝试说点什么，然而那些话都在少年急切担忧的情绪中消融。
身为医生的韦恩爸爸迅速走过来查看璘的情况，除了和璘不熟的哈维，其他人反应过来后都纷纷围在了璘的身边。老实说，这让她有一点喘不过气来，并不是指空气不流通，而是那些饱含善意的情绪将璘包裹得严严实实。
【人总是恐惧未知，恐惧驱使他们生存，这是天性。】
【想想看，就算是至高神的头号粉丝也不买祂的账，所以也不是所有生物都喜欢这些过于强大的神明。对于那些没有超能力的种族来说，神的降临也意味着灾难的降临。】
【有灾祈祷，无灾警戒，这才是常态。】
因此璘总是很珍惜他人的善意。
“她需要马上送去医院，体温太高了，随时会有致命危险。”托马斯韦恩一触碰到她的体温就感觉大事不妙，“孩子，你现在有什么不好的感受吗？”
“有一点点想哭，算吗？”这次她十分坦诚。
“但你们还不算安全，随时会有第二波刺杀，记得吗？你们有大麻烦。”璘吸了一下鼻子，灵光一闪，“不过我刚想到一个办法！”
-
等到真正去医院的时候，两个人在急救室，一个在乖乖打针输液。
“不可思议！”给璘看病的医生一脸发现了医学奇迹的模样，“高烧成这样，你居然还没死！”
璘：“......”
坐在一旁抽噎的着的布鲁斯：“......”
有一点难接话。
“可能这既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作为在场唯二的成年人，尽管看起来比较吊儿郎当，哈维三言两语就转移了医生的注意力，跟医生交流起了璘后续的护理。
趁着这个空隙，璘让布鲁斯把输液架拆走，去急救室门口等。
看起来靠谱的年轻菜鸟则负责和匆匆赶来的管家交流，这件事还得是他比较熟练，交代完基本情况后，他发自内心，真诚地第二次向这位许下找出真凶的承诺。
即使他这次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超级大麻烦。
“你是警局新来的是吗？”
管家的问题得到了对方的颔首，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否能保住本心，他仍然向这位年轻人送上祝福。
“布鲁斯。”管家走过去拥抱从小看到大的小少爷，“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