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食物她一吃就回血,先前好不容易才掉了三滴血。
不吃吧,她实在是抵抗不了这异乡美食的诱惑。
她杵在那里兀自纠结,喀西琳一回头就看见小姑娘坐在凳子里,小小一只,正眼巴巴地盯着手里的杂菇酱肉饼。
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她在教令院求学的女儿也差不多这般年纪,喀西琳心中一软,爱怜地对天水离说道:
“吃吧,还有好多呢。”
这句话彻底使天水离心中的天秤一边儿倒,她心里一横,想着大不了再找其他方法压血,反正今天这顿饭她是吃定了。
她闭上眼,一脸期待地将饼送入口中。
“砰——”
一声巨响。
什么东西破门而入,天水离还没来及咬下去,就被打断了动作。
只见呼啦啦一队佣兵模样的人将暴力破开的门堵死,从后方走出来一个穿着教令院绿色制服的男人。
喀西琳面色骤然变得慌乱。
“朱达尔,你又来做什么!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
“醉酒的酒鬼都会说自己没有喝醉,显然本人的狡辩如此苍白无力,”名为朱达尔的学者摇头叹息,“喀西琳,你也是生论派的优秀毕业生,怎么离开教令院后反而越来越天真,这可是贤者们下达的命令。”
天水离注意到喀西琳脸上原本的悲愤慌乱瞬间被无力的绝望所取代。
“喀西琳?”
她开口问。
女人说话的声音中透着疲倦。
“他们想要带走我,将我以‘疯学者’的身份流亡到沙漠,但事实上我清醒得狠!”
“这群人打着贤者的名号党同伐异,将异己流放到沙漠,据我所知,那些被流放到沙漠的学者基本上都失踪不知去向了。”
“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朱达尔叹了口气,“鉴于你多次抵抗我们执法,我们将会强制对你执行流放。”
喀西琳笑得有些讽刺。
“教令院曾经一度鼓励学者去野外苦修,试图通过与世界树加深链接来缓解世界树的枯萎。而你们这群居心不良之人,却将那些苦修人称作疯子,何其可笑。”
天水离心下一动。
世界树?
与世界意识有什么关系?会不会这就是封印她能力的存在?
这种听起来就很像是一个世界根本的宏大名词,总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另外一个被以“树”命名的存在。
虚数之树。
这二者会有联系吗?
天水离垂眸,也顾不得手上拿着的酱肉饼。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世界树是什么东西,但是又不好牵连到喀西琳,思索了半天也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正在天水离想实在不行武力解决的时候,为首的朱达尔居然将视线投在了她身上。
朱达尔的目光很是匪夷所思,他甚至表情僵硬空白了片刻,然后眼底全然被贪婪占据。
天水离注意到朱达尔左耳上的虚空终端忽然开始极快频率地闪烁,并且随着朱达尔越靠近她,终端闪烁的频率就越快,当他站在她面前时,虚空终端不再闪烁,而是由绿色变为红色了。
“你没戴虚空终端,你是异乡人?”他激动得声音直发抖,“一个异乡人居然能和……意识产生如此强烈的链接,甚至超出了虚空终端计算的最高阈值!”
“我改主意了,喀西琳,”朱达尔转头望向喀西琳,“我可以放了你,但是这个人得跟我走。”
“不可能!”
“我是在和你商量吗?”朱达尔嗤笑,“你的女儿是在因论派吧?”
“你——”
话语中的威胁意味简直将要溢出。
天水离冷眼看着朱达尔的威胁,心底轻嗤。
她转过身,温柔地替喀西琳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我跟他们走一趟。”
她打断了喀西琳的发声。
“现在你回到楼上,将门窗都锁紧,在穆尔回来之前,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
“放心吧,以我的能力还不至于会被他们伤到。”
——如果伤到了,那可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她只是想要去看看这世界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以及那个被省略的耐人寻味的“……意识”。
对她不利的话……
毁灭你哦。
天水离微笑。
“你……”
喀西琳面色复杂,她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叮嘱天水离:
“那你要多小心,这群人……心思不正。今天的事我会告诉我们这儿的大巡林官,他在教令院有熟悉的朋友,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