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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妍一个标点符号也没回复。
吃甜品的时候，魏总说：“梁辰，你们的旅游计划得抓紧做。到时候你和李老师约个时间，请她给你们的计划把把关。”
“那就定在下周六见面吧。”梁辰说。
梁主任立即说：“你不要总麻烦李老师空出周六给你。”
“没事的。我周六可以。”李乔必须这么说。
“人家李老师确实辛苦。”魏总对梁辰说。“下次见面，你们买些水果饮料零食。不要只索取不付出。”
“知道了。”梁辰说。
这顿饭终于在下午一点五十分结束。
饭后，魏总提出让梁辰开车送李乔回去。
“不用。”李乔说。
魏总也就是客气一下，所以她立即说：“那行。我们就不耽误你了。你加州的那个朋友，你看他什么时候方便，让梁辰跟他见一面，熟悉起来。这件事就托付给你了。”
“这几天我一定安排。”
“小李办事一直很靠谱。”魏总笑着左手拐着梁主任，右手拐上梁辰，向不远处的购物中心走去。
李乔敲开高妍家的门，正好是下午两点半。
“晚了半小时。”高妍顶着一个鸡窝头、睡眼惺忪地来开门。
“弄到座位了？”李乔省略客气，直接问重点。
“下次准时点儿。”高妍像个僵尸一样走向淋浴间，顺便说：“给我做早餐。”
“好。”李乔轻车熟路地打开冰箱——牛奶、面包，再煎个鸡蛋。
哦，还有咖啡。
高妍家的咖啡机李乔特别喜欢，是咖啡店里才能见到的专业款。于是李乔用这台机器做了两杯咖啡——高妍一杯，自己一杯。
等她喝完咖啡，高妍终于香喷喷地从淋浴间里飘了出来。
“什么时候出发？”李乔其实隐约知道答案。
高妍吃了一口煎蛋、喝了一口咖啡后，才慢悠悠地回答：“七点半。”
“那我先躺会儿，刚才累死了。”李乔几步跨到沙发，“嚯”一下躺进去。
高妍端着全套早餐移到客厅，贱兮兮地问：“怎么个累法？”
李乔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儿打量她，说：“陪领导吃饭，累。”
“你生活太无聊了。幸亏有我。”高妍翘起二郎腿。
“你看时间。叫我起来。”李乔闭上眼，又问：“有盖的嘛？”
朦胧间，她觉出高妍为她盖上了毛毯，又听到洗碗的动静儿。
一小时后。
“啪！”李乔屁股上挨了一下。
这就是闹钟。
“半小时shower，半小时facial，一小时make up，一小时hairing，半小时dressing，七点半准时出门。饿了吃点儿零食垫垫，太饱了身材不好看。”高妍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李乔不需要那么久。
在高妍make up的时候，李乔就开始在高妍的衣帽间里挑衣服。
“是我开车吧？”李乔问。
“对，往返都你开。”高妍说。
“那穿个简单点儿的。”
“你还是穿性感点儿。床头柜里有套，你拿几个。”
李乔翻了个白眼儿，拎出一套暗花V领七分袖黑色长裙。
这回轮到高妍翻白眼儿了：“我上次穿它参加了个葬礼。你挑个鲜艳点儿的。”
“为啥？”李乔问。“这个显瘦。”
“今天是春夏大秀，要配合主题······哎，对，那件鸢尾花吊带裙是我的。”
“蛮漂亮的，你设计的？”
高妍忽然对着镜子忧郁起来，轻轻说：“不是······”
我敲！说错话了······
高妍从镜子里问：“我是不是该穿自己设计的？”
李乔躲在衣帽间转悠，不敢露面。
高妍忽然一笑，说：“我设计的最新款都还在Bobo姐那里。我今天去探探口风。”
“你是花，我就做个叶儿吧。”李乔拎着一件高腰直筒阔腿裤走出衣帽间——裤子是暗绿底色，底色上布满绿叶子、黄叶子、粉叶子和黑叶子。就跟从秋天的落叶堆里爬出来一样。
“上衣呢？”高妍问。
“别急。”李乔扒拉出一件暗绿色圆领无袖上衣。
“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这身儿？！”高妍疑惑。
“请叫我衣帽间里的麦哲伦。”李乔做出个航海眺望的姿势。
接着她便开始试装。
刚穿上裤子，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嗡嗡”震响——是孙婕来电。
“乔乔快来！免费大餐，有你喜欢吃的大龙虾！”孙婕在电话里眉飞色舞。
“那什么，我有点儿事儿，不去吃了。”李乔有点儿提心吊胆。
“推了推了！今晚这个可难得！两天签了三十个团，才有这么一顿！雷神家的酒楼，你快来！最新鲜的龙虾给你留的！”
“你帮我吃哈～再拍几个视频给我，我过过眼瘾就成。我这儿实在走不开。”李乔连哄带骗。
电话那头儿停顿了十几毫秒，突然问：“你是不是跟那个姓高的在一起？”
“没有～我在加班。”李乔就像个渣男，坚持做死鸭子——嘴硬到底。
“行吧。”孙婕挂断电话。
这回轮到高妍冷笑着问：“她电话？”
李乔把衣服套上，对着镜子唱道：“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高妍白了她一眼，扭过头对镜化妆。
“春节前，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李乔对着镜子里的高妍说。“我做东。你俩有什么仇什么怨，喝酒的时候对着喷。喷完拉倒。最后我开车送你们各回各家。”
高妍依旧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