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
韦恩庄园
布鲁斯从梦中惊醒,猛地起身睁开了眼睛,裸露在外的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着。
他已不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怎样的梦,但其中那种紧张悚然的感觉,还是深深烙印在了他的潜意识中,令他下意识伸手护住自己脆弱的腹部。
等等、嘶……!
布鲁斯吃痛得闷哼一声,在本该是皮肤的表面摸到一层柔软又纹理分明的纤维。
是绷带。
他受伤了。
对了,他想起来了!他昨天遇到了利爪!不,还有M特工和剥皮行者!
布鲁斯翻身下床,连拖鞋也来不及穿,便跌跌撞撞地下楼来到一楼大厅。大厅里的窗帘悉数被拉起,上午和煦的阳光刺痛了布鲁斯的眼睛,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却透过指缝,在餐桌边看到一个轮廓熟悉的剪影。
和记忆中相比,这人的头发好像剪短了不少,毛茸茸的,像一颗阳光下的猕猴桃。
“嘿,早上好,布鲁斯。”迪克举起一盒牛奶对他晃了晃,有些惊讶地说,“你今天醒得是不是太早了点?呃,要不要我给你拿双拖鞋?”
布鲁斯刚想说不用,就听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布鲁斯老爷,你早餐准备喝橙汁还是牛奶?”
“牛奶就行,阿弗。”布鲁斯说着坐到餐桌旁,定定看着迪克往一个装满彩虹麦片的碗里努力倾倒牛奶,“昨晚是你把我带回来的,迪克。”
“嗯哼。不光是你,我还带回了很多东西。”迪克含糊地说,“狗狗,杀手,蝙蝠车,奇怪的血液和牙齿样本……巴拉巴拉的东西——当然其中不包括你的那位新助手,短发版本的神奇女侠——哦,对了,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
说着,迪克摸到遥控器,打开电视,选中市新闻台点了回放。
“……今日凌晨六点零六分,环卫工人在钻石大道发现一名跳楼自杀的男尸,经GCPD核查后确认死者身份为鲍尔斯酒店的拥有者约瑟夫·鲍尔斯。五分钟后,酒店的清洁工在鲍尔斯酒店顶楼三层发现大量安保人员昏迷,同时,约瑟夫·鲍尔斯的妻子玛丽亚·约瑟夫被发现死于客厅,并且头颅失踪;他们唯一的女儿萨曼莎·约瑟夫昏迷,已被送往医院治疗,目前并无大碍……酒店监控并未拍摄到入侵迹象……但不排除他杀可能……”
迪克:“我给戈登局长打了电话,他说唯一的目击证人萨曼莎·约瑟夫还没醒。但根据目前他们的调查结果来看,鲍尔斯杀妻后又跳楼自杀的可能性非常大——你要去哪?!等等、布鲁斯,你还没吃早餐!”
布鲁斯于是停下脚步,转身一口气喝掉阿尔弗雷德端来的牛奶,然后接过装满早餐的盘子,头也不回走向电梯,来到了蝙蝠洞。
“去干活。”他阴沉沉地说。
迪克和阿尔弗雷德无奈地对了个视线,而后耸耸肩,认命地将还没吃完的三个水煮蛋揣进怀里,紧跟着他来到蝙蝠洞。
布鲁斯坐在电脑前调出梅洛蒂·肖的照片,调出哥谭市所能掌控的所有监控,开始进行人脸识别和定位。
——他心底一片清明,杀害鲍尔斯夫妇的正是M特工。
定位过程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布鲁斯迅速吃完早餐,开始给腹部的伤口上药。昨晚——或者说,今日凌晨,他追着M特工去到杰西卡故居后,被她打晕踢进地下室,醒来后就发现利爪正站在自己面前,将刀对准了他的脖子,显然是准备灭口。
他和利爪进行了一番很是艰难的缠斗。那家伙有快速复原的能力,无论受多重的伤都能快速愈合,让被M特工弄成轻微脑震荡的蝙蝠侠苦恼了一段时间。但最终他还是制服了那家伙。
巧合中,蝙蝠侠发现低温能让利爪反应减慢,他巧妙利用了这一点,往他脸上喷了整整一瓶冷冻喷雾(冷冻人处收缴)让他再起不能,这才体力不支地晕倒过去。
迪克是个非常聪明的助手,在发现利爪头部被冻住之后,他也顺势将利爪其人放进蝙蝠洞的冷柜中,顺便对那一小管血液和牙齿进行解析,只可惜结果还没出来。
“在拖住我的这段时间,M特工又做了什么?”蝙蝠侠头疼地想,很想打电话给弗瑞让他把这个麻烦精收走。
按理说,M特工既然已经找到了红罐,那她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可她为什么非要找到猫头鹰法庭呢?
就在这时,迪克翻着手机上“萨曼莎·鲍尔斯已经醒来”的新闻,啧啧称奇:“世界真是奇妙,昨晚我还在和芭芭拉讨论萨曼莎·鲍尔斯的故事,谁知道今天她家就发生了这样的悲剧……布鲁斯,你说冥冥之中,是否存在着命运般的巧合?”
“我不相信命运。”布鲁斯换上蝙蝠侠套装,却还没带上头盔,他转头望向迪克毛茸茸的后脑勺,忽然问,“你和芭芭拉聊了什么?”
迪克正低头为那一窝剥皮行者的幼崽冲奶粉。
“那就多了。青春期,童年,校园霸凌,鬼屋,试胆大会,可怕传说……巴拉巴拉的。”
迪克扭过头看他,耸了耸肩,“实不相瞒,昨天是我长这么以来第一次去杰西卡鬼屋冒险。如果捞你也算是冒险的话。你知道吗,杰西卡鬼屋探险的活动在我小时候可流行了!”
布鲁西停顿了两秒,追问:“这和萨曼莎·鲍尔斯有什么关系?”
迪克走到角落的狗窝边,小心翼翼捧起一只幼崽给它喂奶,闻言回忆道:“唔,芭芭拉和她是小学同学。萨曼莎小学三年级时,也参加过杰西卡鬼屋的试胆大会,但没有进去。第二天的时候上学的时候她和芭芭拉说,她不敢进去,是因为她在鬼屋二楼,看见了一个女人的鬼魂。金发,白衣,神情幽怨的那种。但当时同学们谁也不信她的话,那些参加过试胆大会的孩子们也对当晚发生的事情缄口不言。久而久之大家就认为萨曼莎是想搏取关注,因为芭芭拉记得她当时就是一个很古怪的孩子…然后没多久,萨曼莎就转学去了国外,不久前才回到哥谭。”
二楼。
女鬼。
金发。
蝙蝠侠想起M特工资料上,有关她母亲的资料和照片,不由呼吸一窒。算算时间,萨曼莎三年级时去“鬼屋”探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