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实,止是表虚之状,不曾伤及内里。
妙云松了口气,忙说: “殿下身强体健,幸无大碍。只需服几颗补中益气丸,今日之内,不再动武动怒,多加休息,不出一日,便会恢复如常。”
她讲完这一大通,听他没有动静,还当他晕过去了,抬头看时,却碰上宇文度默默相望的目光。他看看她,乌沉沉眼波一转,垂目望向自己的手腕。妙云也垂眼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还搭在人家腕上,当下触火也似,右手嗖地往背后一掖,双脸腾腾地烧将起来。
“一日之内打伤两位亲王,”宇文度揉揉伤处, “小娘子当真是神勇无敌。”
“我也并非是故意打伤殿下的,”妙云红着脸道, “您还是少说话吧,当心岔气。”低眉一瞥,见那枚云龙玉佩还静静躺在地上,捡起来擦拭一番,重新揣进怀内。
宇文度眼见她收起玉佩,只道: “纵是太子动了真情,然而郑王已经得知此事,只怕会横生枝节。你生在长公主身边,太子的处境,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妙云道: “殿下多虑了。我阿姊是正经未出阁的官宦娘子,他们二人若真的情投意合,能生出什么枝节——”
她说到此处,心下猛地闪念道:是了,太子约人宫外幽会,即便上达天听,也不过落个“修身不严”的数落。若说郑王能藉此扳倒太子、入主东宫,那是痴人说梦。再者,如果郑王只想在男女私情上做文章,哪里用得着亲自出马,甚至要将妙慈当场劫走?可见郑王居心绝不仅限于此,怕是另有一番筹谋。或是想逼妙慈诬陷太子不轨,或是想挟妙慈钳制太子行止,或是另有鬼蜮伎俩……妙云不觉不寒而栗。
宇文度观她神色, “娘子也觉出,此事没那么容易了罢。郑王今日吃了个哑巴亏,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可想好日后如何应付了?”
“郑王不认得我们姊妹俩,”好在她清楚郑王遇刺的真相,这或是一张极有用的底牌, “就算日后狭路相逢,我当自有应对,殿下不必劳心。您还是同太子携手,尽速揪出那个郑王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