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刘慧芳抬起头,看到那几根黄瓜,顿时愣住了,“黄瓜?哎,老张,你从哪里搞来的?” “别人送的,不值钱。”张所长见老伴的样子,就知道她担心自个犯错误。 刘慧芳接过黄瓜,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最后还抽抽鼻子闻了闻,闻到那澹澹的香味,她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就是这种黄瓜,没错了!” 张所长换好鞋子,扶着她的肩膀,诧异的问道:“怎么,你认识这黄瓜?” “昨天我们经理接待了几位从南方来的大客户,用的就是这种黄瓜。”刘慧芳面色犹豫,小声解释道:“后来剩了半根,经理就分给我们几个主任了,每人分了一片。” “嗨,你们那个刘经理好歹也是国营大厂的经理,用黄瓜招待大客户,末了还把剩黄瓜分给你们这些小领导,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这黄瓜不一样,吃起来就跟水蜜桃似的。” “水蜜桃味的黄瓜,刘慧芳你喝酒了?” “你才喝酒了呢!不给你说了,等会你就知道了!” 刘慧芳嗔怪的瞪他一眼,拿着黄瓜到厨房清洗了一遍,然后取出一根切成小段,摆在盘子里端到了张所长的面前。 “诺,你自己尝尝。” “不会真是水蜜桃吧?”张所长狐疑的捏起一段黄瓜填入嘴里面,轻轻咀嚼一下,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窝艹,这黄瓜,这黄瓜.....” “怎么样,我不骗你吧!” 刘慧芳看到老伴的样子,也捏起一块黄瓜填进了嘴里,她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味道倒是其次,关键是黄瓜进了胃里,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不大一盘黄瓜,两人很快就分吃完了,张所长还想再切一根,却被老伴拦住了。 “明天就周末了,儿子和女儿都要回来,得给他们留着。” 张所长只能悻悻作罢,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用手肘怼了怼刘慧芳:“老伴,这水蜜桃黄瓜,得多少钱一斤,如果便宜的话,怎么也可以多买一点。” 张所长是副科级干部,每个月有四十多钱,而刘慧芳是国营厂里的主任,工资和津贴加起来足有七八十,就算是反季蔬菜贵,也能买得起罢。 “一斤?我听厂长说了,是轮根卖的,一根1块钱。” “....这么贵?那么说我这些黄瓜,足足值四五块钱了!” “贵倒是其次,关键是没地方买,厂长今儿还想去买黄瓜,转遍了南城跟的市场,都没有买到。” 张所长看着电视的画面,精神有些恍忽,连国营厂长都买不到的黄瓜,那个叫刘洪昌的厨师,怎么能搞到手,并且还随意的送人了? 看来这小子也不简单啊! ..... 夜,静悄悄。 小屋内,灯光昏黄。 一场风波并没有打消王卫东和杨麦香的兴致,聊了一阵子悄悄话后,王卫东轻轻拉灭了灯绳。 何文慧看到小屋的灯光熄灭了,心中泛起莫名的滋味,她长叹一口气,关上窗子,转身走到了于秋华身旁。 “妈,今儿你太过分了,要不是刘洪昌没有计较,文远和文涛就惨了。” 于秋华捏了捏眉心,一脸的茫然:“我真是没有想到刘洪昌那么快就跟杨麦香领了结婚证。” 说到这里,她觉得应该敲打敲打何文慧。 “闺女啊,娘知道你可能还放不下刘洪昌,但是很明显,刘洪昌心中就没有你,要不然他也不会前脚跟你离了婚,后脚就跟别人结婚。” “妈,你说啥呢,我已经跟洪昌离婚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关系。”何文慧被说中心思,顿时羞涩起来。 于秋华点点头道:“那就好,我看那个杨麦香也不是个善茬,咱们以后还真的小心了。” 旁边的何文远翘着嘴说:“我姐才不会想着那个大老刘呢,明天你就去找李建斌。你赶紧跟李建斌结了婚,让李建斌的家里给我安排个工作。” 何文远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再上学了,刘洪昌求爷爷告奶奶的,把她安排到了棉纺厂。 棉纺厂的工作在这个年代算上是好工作了,工资比其他工厂高一大截不说,福利待遇也很好,逢年过节工会都会发礼物。 但是何文远却嫌站着干活太累了,曾数次让刘洪昌帮他调到办公室里,那里既轻松又干净。 可她只是一个初中生,办公室的工作至少需要中专毕业。 刘洪昌只是一个小厨子,为了让她进棉纺厂已经花费了大量人情,实在是没有办法满足她的要求,从此之后何文远就对刘洪昌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对于何文远的要求,何文慧有些为难:“过阵子再说吧,我最近心情有些乱。” 何文远撇撇嘴,没有吭声,她打定主意,等明天就去找李建斌。 ..... 清晨,秋日暖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给整个小屋镀上一层澹澹金光。 杨麦香早就醒了,托着下巴,看着酣睡的王卫东。 这男人似乎比以前更加帅气,更加有男人味了,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看到王卫东眼睫毛轻轻抖动,她慌忙钻进被窝里装睡。 王卫东睁开眼,回忆昨日的美好,忍不住啃了一口。 “坏死了!”杨麦香小脸就像是着了火似的。 “你不喜欢?”王卫东逗弄她,“不喜欢的话,我就再买一张床,摆在窝里,咱们分开睡。” “啊,不行,咱们是夫妻,怎么能分快睡呢!”杨麦香着急忙慌的说道,话出了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用粉圈轻捶王卫东胸脯:“哎呀,你坏死了!” 一番嬉闹后,两夫妻起了床,简单的早餐后,杨麦香决定先回去向父母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