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缓了过来。 他啐了一口夹杂着血丝的吐沫,小声说:“没事,我没事。” 保卫干事警惕的瞪了王卫东一眼,扭头看向棒梗:“你告诉我,刚才是不是被这个人殴打了,不要害怕,有我们在这里,他不再行凶。” 棒梗悄默默的抬头瞅了一眼王卫东,接触到王卫东冰冷的眼神,他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他有心告状,让保卫干事们把王卫东抓起来。 但是,刚才他抢劫王卫东的事情,必然会曝光。 抢劫可是大罪,得蹲笆篱子的。 棒梗那么聪明的人儿,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一点。 “那个,我们真是在锻炼身体,同志们,你们有所不知,我最近花钱给别人练了功夫,想着找这位大叔练一练,没想到两招便被撂倒了。”棒梗说着这些话,只觉得心窝子疼。 挨了打,还得替对方掩饰,这叫什么事儿啊! 哎吆吆,不行了,心窝子又疼了。 反正被打成这个样子,也没办法见唐艳玲了。 棒梗讪笑两声,向保卫干事们倒一声谢,便甩开它们的手,踉踉跄跄的逃走了。 看着棒梗的背影,两个保卫干事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里看出了迷惑不解。 这货长得挺机灵的,怎么是个傻子。 明明挨了打,还不承认。 既然被打人不追究,保卫干事也没法为难王卫东,向王卫东倒了一声歉,转身便准备回岗亭。 刚走两步便被王卫东拦住了。 “同志,我要见你们厂长。” “.....厂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我有批文,想定八千套工装。”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不早说呢!来,同志,你先到门岗室里喝杯茶暖暖身子,我马上就去告诉厂长。” 保卫干事们闻言脸色大变,连忙把王卫东请进了门岗室里,殷勤的倒上茶水后,一位在这里陪着王卫东唠嗑,一位摇动电话向厂长禀报。 看他那激动的尽头,差点把摇把都摇断了。 没办法,现在的纺织厂可不比十几年前,那时候全国乃至京城的纺织厂都很少。 吃穿住行,纺织厂把持着‘住’这一块。 民众对纺织品的需求量很大,一般单位即使有上面的批文,要想从纺织厂里把货物拉走,都很困难。 但是随着国内工业化进展加速,国内陆续建成了上百家的纺织厂,纺织品虽然还是由上面调度的,但是隐约已经有了自由竞争的势头。 第五纺织厂设备老旧,并没有引进最新的刺绣工艺,所以产品的竞争力不大。 今年上面拨发的额度远远无法满足全力开工的需要。 工厂有很多工人和机器都闲置着。 虽然工人的工资照发,却没有了奖金。 一些老员工已经开始对龚厂长有意见了,在他们看来,其他工厂的厂长能够拿到额度,第五纺织厂却拿不到,那就是龚厂长无能。 这年头,工人还是工厂真正的主人,他们团结起来的力量就连龚厂长都害怕。 所以,龚厂长便开着他那辆破普桑车,在京城里到处找门路。 可惜的是,大部分工厂的工装都预定了,百货公司进货都是上面调度的,两三个月了,一个订单也没跑到。 上次开会,龚厂长刚制定了制度,无论是是谁,只要能拉来订单,厂里面都会给与奖励。 现在竟然有人把八千套工装的订单送上门,保卫干事们岂能不激动。 王卫东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闪闪发光的财神爷。 十分钟后,王卫东便被请到了厂长办公室。 龚厂长明显谨慎得多,先查验了王卫东的批文,当看到上面的钢戳后,他才相信今天真的走狗屎运了。 况且,来者还是兰花电视机厂的厂长。 据说兰花电视机厂,每卖一台电视机,就能赚500块钱。 500块啊!纺织厂得卖500件工装。 人家不能差钱! “刘厂长,我对于你们兰花电视机厂早有耳闻,你们的兰花大彩电已风靡海内外,成为了国货的骄傲,你放心,我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你们的任务。” 王卫东放下手上的茶杯,笑道:“我对于你们纺织厂很有信心,只是,你们纺织厂能够专门为我们电视机厂设计一套全新款式的工装吗?不要大街上那种大通路货。” 这正是王卫东找到第五纺织厂的原因。 这年头,纺织厂都是大爷,只管帮你加工服装,并不会帮你设计。 只有第五纺织厂这种没有订单的工厂,才会为了获取订单,而妥协。 龚厂长听完王卫东的要求后,明显的愣了一下,很显然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请求。 他感到有些为难,因为在工厂里,并没有专职的设计师。 以往的客户,都是自带设计图,或者是,就按照大通路货制作。 可是他迟疑片刻后,立刻连续的点头:“你放心,我们纺织厂有不少优秀的设计师,只是他们现在正在工作,咱们中午一块吃个饭,下午我请他们跟你见一面,你有什么设想和要求,可以当面提出来。” 开玩笑,这么大的订单,当然不不能让它跑了。 再说了,没有设计师,不会找吗? 工厂里那么多工人,常年接触缝纫服装的工作,总有一些人会设计。 “你先坐着,我去处理一向公务,马上就回来。小王啊,赶紧给刘厂长倒茶。” 龚厂长安抚住王卫东,出了办公室,飞快的找到了王副厂长。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后,龚厂长叮嘱道:“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