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武林盟主,事务繁多,怎么有空与她闲谈。
“九姑娘算是为民除害,在下想来想去,应该多送你一条消息。”
她愣了愣,抱拳致谢:“不必,拿人佣金替人办事而已。”
季晗却自顾自的说:“而这条消息,对山庄非同寻常。既可当做不知道,也可出手去阻止。但思来想去,九姑娘或许会感兴趣。”
与冷心阁拿财办事的作风不同,空林山庄是这武林中最大的消息库,门中眼线众多,被安排在各个地方,有着各种身份。山庄弟子虽不擅长武功,但各个都是能人异士,精通奇门遁甲。
交错阁中的一条消息,更是能值万钱。
因此小九疑惑:“什么?”
季晗收起折扇,放在手上拍打两下,不紧不慢道:“今日,排名仅在你之前的武阳门沈阳长老动身去了佺州山。”
“正好啊,就是皇宫圈禁的地方。”
“你说他的目标,是皇上,还是太子呢?”
“自诩名门正派,竟还不如你们冷心阁光明磊落。”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江湖插手朝堂,已经插手到争储的地步了吗?”
······
完了。
小九脑中忽然一片空白,耳边已听不见季晗的话,剩下的只有猎猎的风声。号称断筋碎骨的沈阳是什么人啊!?是她见到都要退避三舍的绝顶高手。
她不管他的目标是皇上还是太子,她只知道,文忌年也在那里。
佺州山,秋弥。
昨日扎了营,今日皇上起了兴致,说要围猎。各贵族子弟皆可参加,猎物最多者,有重赏。
前来的少爷公子们闻之,很是兴奋。少年人们玩心重,又因出身名门,都多少带点争强好胜的心思,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文忌年没有参与他们,只是静静的跟在了皇上和太子身后。
“子恕怎么不和那些年轻人去骑射?”皇上看似心情不错,问话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父王最近身子欠安,儿臣不放心。”
“有何不放心。”承帝指指周围:“上百禁军跟着,朕都嫌多,饶扰了打猎的兴致。”
文忌年笑笑,没有说话。他看了看身前的两人,皇帝年事已高,而太子···因为跛了一只脚,没有习武。现下去深林射猎,虽然带着侍从,但他还是不太放心。
文忌年眼皮跳了跳。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树林看起来宁静祥和,但他总感觉有些不安,好似···有大事要发生。
“好,好啊。”承帝点了点头。树枝忽然动动,飞出一只惊鸟,承帝见,立即拉弓,一箭射了出去。
鸟儿扑棱扑棱翅膀,只抖掉了几根羽毛。
没射中。
太子笑了笑,道:“惊鸟最是不好射,体量小,飞得又快,父皇竟还能擦中羽毛。”
“莫说这些有的没的。”承帝抬手阻止他接下的话:“今日只讲骑射,不谈其他。我们就是寻常父子。”说着前行数十米,又见一毛色棕黄的鸟儿,不知与刚刚那只是否为同一。
“子恕。”承帝回头看了看小儿子,道:“你来。”
文忌年应允,抬手拿箭,搭弓,瞄准,然后发射。眨眼间,鸟儿连叫都未叫出声,便中箭落地。
“好!”承帝喜笑颜开,拍手称赞。
文忌年收箭下马,捡了那只雀儿到手中。就在这时,树林再次发出簌簌声响,太子以为有送上门的大兽,正要举手搭弓。
林中飞快的窜出一条身影,速度快到太子还没搭起弓箭,便直冲到了承帝面前。
千钧一发的时刻。
“铛”的一声巨响,承帝睁眼,见是文忌年眼疾手快的出剑,拦住了来人。
竟是一位白袍老道。
好快的剑,老道一招未得手,一时微怔。他没想到皇子中还有如此身手之人。
“护驾!护驾!”禁军一时攒动。
“前辈还真是不拘一格啊,连面也不蒙。”文忌年说着,用左手缓缓握住了右手腕。来人竟如此强大,明明已经完全接住了他的招,却被震得手腕剧痛。
这个人,他打不过。
“对付你们,不需要。”来人狂笑一声,飞快出招。禁军虽然人数众多,却显然难以与之为敌,不出片刻,竟除了承帝身边两位近侍,全都命丧黄泉。
文忌年其中出了几次手,竟也没讨到半点好处。他心狠狠一顿,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老道大笑:“皇帝老儿,拿命来吧!”
“子恕,带太子走!”曾掌控一国江山的帝王已经迟暮,虽无招架之力,却毫不露怯意。他拿着手中的弓,掷地有声:“渂朝国运昌盛,太子年轻有为,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父王!”文忌年不愿听这种话,出言阻止。对方嗤笑一声,继续挥剑直冲承帝。
文忌言精神紧绷,立即举剑拆招。而这人出手快得仿若疾影,又力大无穷,他居然连接三招都有些费劲。
作为一个和野武榜第八的九姑娘交过手的人,再结合来人的衣着,他心中大概有数了。
这是江湖号称断筋碎骨的武阳门长老,野武榜排名第七的沈阳。
他的功夫,在小九之上,更别说他。
自诩名门正派的武阳门竟然都可以刺杀皇上了吗?文忌年勉力接了五招,不过须臾间,他臂上已然被划了两剑。
沈阳见他不敌,立即朝皇上挥剑攻去,文忌年飞身抵挡,虽然拆了招,却因实力悬殊,被震得退了好几步。
紧接着,一口鲜血吐出。
他看出了沈阳的目的。沈阳目标只有皇上,并不想伤自己和太子。
沈阳盯着承帝接二连三出手,护其突围已无可能。鉴于此状,文忌年不得不曲线救国。
他疾步前行,突然出剑,沈阳以为他是出招,轻轻闪身,却见他突然转向,拼尽全力将长剑刺入了太子的马屁股上。
“大哥,快走!”
太子的马儿受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