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皇子···”
话语几次走到口边,都未能吐出。承帝深深吐出一口气,失望道:“你看你的亲长兄,一国太子,已能独当一面;而你呢?竟与江湖女子牵扯不清。”
罢了,他摇摇头,本来也没对这个小儿子付出多少精力,便也不能要求多少。
承帝终于开口:“也罢,毕竟功过相抵,朕不追究了。你下去带她传太医吧。”
文忌年松了一口气,眼中终于出现了欣喜:“谢父皇!”
只是小九无身份,行宫随行太医甚少,人手紧张,若治的是她···私传怕是不合规矩。至少,也得要皇上或者皇后的口谕。
而承帝似乎不打算继续在这,吩咐太监摆了驾。
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气头上,文忌年也没打算继续找他,于是求助似的看向皇后。
皇后见承帝离开,走到小儿子面前,忍不住斥责:“子恕你看你,知道母后想要子嗣,还瞒着我们与人私定终身。直接跟本宫说,将她讨到府里便是了!哪还会发生今日这种事。”
他未答话,只是道:“人命关天,恳请母后传太医给酒酒疗伤。”
皇后看他这幅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吧,本宫今日就封她为祈王侍妾,你就直接将她带回你帐子传太医。”
听到“侍妾”二字,文忌年想到花灯节那日之事,下意识眉心一蹙。而后抱着她跪下。
“就是因为她身份低微,才不知要怎样向母后讨这个赏。”他顿了顿,坚定道:“看在她救驾有功的份上,儿臣斗胆请母后,封她为侧妃。”
登名造册。
······
小九听完,心中惊诧,脸色红了又煞白。明明是她做梦都想要的东西,怎么得到了反而没有那么开心呢?
文忌年见她神情不对劲,想了想,道:“你莫要误会,这只是权宜之计。待拔营回京,本王会一纸休书,放你回去。”
一纸休书,放她回去。
小九的手指紧紧的抠住了床榻上的被褥,用力到指尖都开始泛白。她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开心了。事急从权,文忌年的所作所为可以理解。所以这一切只是因为机缘巧合。等她伤好了,他们还什么关系都不是。
因为文忌年并不喜欢她。
她的喉咙突然有些发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入夜,有婢女进了帐子来给小九换药。
小九睁开眼睛,发现竟然是余果。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虚了。
不久前还跟人畅谈的心中的愤懑,表达了“不要爱上与自己身份有别的人”的共同想法,转眼间就被封了侧妃。
有点言不符实···
余果见她偷偷往被子里缩,不禁莞尔。
“这样奴婢怎么给您上药。”
小九不得不将脑袋露出来。
余果拿了一软枕放在床头,小心将小九扶起来,让她半坐。
“虽然多是内伤,但皮肉伤也不能轻视了,万一感染,会引热疾的,”余果将她肩膀和手臂的伤口处理后,展开了她的左手。
两道极深的刀口,一道在手指,另一道从虎口蔓延到手心,触目惊心。
“这么深的口子,怎么伤的?”
小九抬眸看了一眼,道:“哦,是握剑伤的,被偷袭了,不得不徒手接白刃。”
说得极其轻松,好像就是被绣花针扎了一下似的。
余果眼皮跳了跳,不懂怎么会有人对如此深的刀口漫不经心的。她小心翼翼的将金疮药撒到了她的掌心:“恐怕要留疤了。”
“没事,不缺这一道疤。”小九对这些看得很淡,下意识的就摇摇头。可话出口后,她忽的想起花灯节那天夜里,贺小姐的纤纤玉指。
以及文忌年挽她的手时,触碰到的手心的茧子。
余果观她神色变化,心中了然:“还是擦些舒痕膏吧,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是不是,侧妃娘娘?”
听见“侧妃娘娘”四个字,小九仿若被烫到了一般,浑身一哆嗦。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心虚道:“姊姊别这么叫我。”
只是救她的权宜之计而已,等回了京城,那有他的王妃,而她什么都不是。
“娘娘怎么看起来好像是怕奴婢一样?”余果觉得好笑。
有点怕她讨厌自己,毕竟,余姑娘不是最讨厌权贵了吗?那嫁给权贵的平民,岂不是更惹她生厌。
小九暗想。但是没敢说出来。
余果慢条斯理的将药收好,缓缓道:“其实我蛮惊讶的,不只是你拼死救殿下,还有殿下纳你做妃。我都很惊讶。”
她之前的那番话也许错了。门不当户不对没有好结果这一结论适用于她,但并不适用任何人。
她与对方没有那么深的情感纠葛,自是敌不过地位的鸿沟。可小九与文忌年不同。她没想到小九爱文忌年如此,爱到能以命相护。
然后在她觉得小九惹人心疼,文忌年配不上她,欠她良多的时候,又见到了他下跪为她求位份的场面。
所以开始动摇了。并非门不当户不对注定没有好结果,只是她遇到了错的人而已。
感受到余果称呼的变化,小九看向她的眼睛,认真道:“为什么?”
她没有再以奴婢和娘娘相称,而是仅用你我。像是朋友。
“你知道皇后娘娘最开始赐的是侍妾吗?”余果怕她不明白,解释道:“就只是有个陪着侍寝的名分,没有上皇家族谱的贱妾。就像皇上的贵人一样···不,甚是还不如贵人。”
“可侧妃,是皇子明媒正娶的夫人,虽然是侧夫人,但也是要进皇家族谱的。就像皇帝的贵妃一样,是有位份的。”
“殿下没有答应皇后娘娘所说的侍妾,而是跪下求她,求她给了你侧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这只是为了救你的权宜之计而已。可是,侍妾不也能宣太医吗?倒时候放你回去还不用休书,多方便。侧妃需要册封,就算和离,也得经礼部出文书的,你有想过他为什么多此一举吗?”
“他怕在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