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开始露轰烈的一手:
“同学们,先安静,我先来简单地说两句,简单地说并不意味着简略、简短、简小,简单是哲学性的词语,是复杂事物的基础。那么我今天要讲的是,咳咳咳咳,就是我要讲的关键是在于,我要讲的重点是,咳咳咳,哪个班的学生还在吵啊,是不是10班,班主任呢,去看一下。我刚刚讲到哪里来了,就是我主要讲的是,问题的核心在于……10班的班主任在不在,你们班学生的纪律也太差了!那么多班,就你们班的学生最吵,咳咳咳,10班的班主任樊老师,在不在?我今天要说的重点就是,咳咳咳……”
直到上课铃响,教导主任才心满意足地结束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而泣鬼神的表演,台下响起轰轰烈烈的掌声,此起彼伏,一声“散会”令下,顿时众鸟兽归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们一起走吧。”陆之泽看着程萱萱说。
“啊——!”程萱萱一头雾水,眼神迷茫。
“真的,我觉得你缺一点东西。”陆之泽煞有介事、严肃认真地说。
“缺啥啊?”程萱萱随口问。
“缺点脑子。”陆之泽损道。
程萱萱脸红得像小番茄,不过是被气红的,她对这个损粗怒目而视:“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陆之泽哈哈哈笑个不停,程萱萱低着头,她的头发浓密而乌黑,微卷,扎起高马尾飘逸又好看,陆之泽心动了一下,忍不住手搭在她的脑袋上,歉意道:“我错了,我是狗,汪汪汪。”
少年的手,修长且白皙,温暖而温柔,放在脑袋上,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哼了一声,背过身,跑开了。
陆之泽以为她还在生气,追上去,又是做鬼脸,又是扯她头发的,一路上嘻嘻哈哈,直到把程萱萱逗笑,他才重新二五七八万,嘴里叼着草,显现叛逆不羁、吊儿郎当的样儿。
直到人群散去,郭涵的身影才渐渐显露出来,她一个人落寞地站在原地。
“涵姐,你咋还不走啊?”郭涵的同桌兼闺蜜郭霜一把跑过来抱住她,笑嘻嘻地问。
郭涵似乎还在愣神,半天没回话。郭霜自言自语道,“我去,你咋啦,不会还在回味教导主任的‘旷世巨作’吧。”
“我回味个球,他鸡毛都讲不出来,我小学三年级就能上台脱稿一万字演讲。”郭涵冷着脸不屑道。
“哇靠,涵姐牛笔,杠杠的。”郭霜嘻嘻哈哈靠在她身上。直到看到郭涵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远处,她才抬头。
“涵姐,你在看啥?”
郭涵眼色冷峻,“他们其实很配吧。”
“他们?谁啊?”
“就是陆之泽和——”郭涵忍住心里的不甘,还是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和程萱萱。”
“哼!程萱萱配吗?”郭霜问。
“为什么不配?”郭涵反问。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在一中女生眼里,只有自己才能和陆之泽“相配”,其他的女生,再漂亮,都是个球。
两个女生一时无言。郭涵说:“有一句话,叫‘天下无难事,只要肯放弃’,陆之泽再帅,也不会属于我。”
“哎,也不会属于我。”郭霜叹了一口气。
郭涵笑:“我们俩纯纯是大傻比,钻什么牛角尖,数学原理:平行线永无交点。许多事情不能强求,更何况强求也无用。”说完,她掏出手机,将手机一直引以为豪珍藏在心的陆之泽的壁纸照片,换成史诗级偶像著名物理学家普朗克,当然是年轻时候的普朗克,帅的一批,当时同样也被惊艳了好久。
“这才是我的一生所爱。”郭涵举着手机,作了一个亲吻状。
“好呕——”郭霜无语道。
“呸,你懂什么,小孩子家家的。”郭涵举着手机径自走了。
“涵姐,你咋说话的,难道你很老了吗,原来你深藏不露修炼了不老之法,快说,你多少岁了,是不是天山童姥?”
“我是个嘚儿的我,别脑补,我还是建议你先补补脑。”
“我补啥啊补,直接把你的脑浆分给我一半,我他奶奶的就不用受数学的苦啦。”
“真是暴力女,我可得远离你这个恐龙。”
“……”
两个女生嘻嘻哈哈,一路小步跑着回到了七班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