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知道又怎样?”
陆之泽笑嘻嘻道,“如果你不走,我就要把你公主抱了。”
“……你是强盗吗?”
陆之泽惊讶道,“什么强盗,我这是王子。”
“啊对对对,你是强盗王子。”
不知不觉中,程萱萱竟然把陆之泽“啊对对对”的口头禅给学来了。
陆之泽,“……”
忽而陆之泽回头,“不然我背你吧?”
“我只是擦伤,又不是残疾,你这么多戏干嘛?”程萱萱看着花样百出的陆之泽,不禁笑了笑。
“嘿嘿嘿,我看电视上都这么演。”陆之泽挠着鸡窝头说。
“电视是电视,我们是我们,你这脑子以后别看电视了。”
“好的,母老虎。”
“陆之泽,你说什么?”
陆之泽大嘴自动缝上了,“我啥都没说。”
两个人来到医务室,程萱萱的左胳膊肘擦伤了一片,护士先给她消毒,然后纱布缠了一层,嘱咐道,“你这个地方别沾水,别吃辣,三天之后就慢慢好了。”
程萱萱点点头,陆之泽在外面等着,一见程萱萱出来,立马伸长脖子凑上来,关心问,“严不严重,好点没,护士说啥了?”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的,连护士都忍不住笑了,“小擦伤,很快就好了。”
“哦——”陆之泽不好意思地笑着,程萱萱拉着他的校服一角,“赶紧走吧,别丢人现脸了。”
回来的路上,程萱萱主动承认,“唉,陆之泽,那个恶搞玩具是我放到你书里的。”
“我知道啊。”陆之泽淡然说。
“哼,谁叫你之前拿蛇吓唬我,我晚上做噩梦都是蛇,你可气死我了。”
陆之泽停下来,觉得她又幼稚又可爱,摸着她的脑袋,“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吓你了。”
程萱萱仰面认真地问,“真的吗?”
陆之泽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我以我的英语成绩发誓,再吓你,我就得0分。”
“你可放你娘的狗屁吧,你本来就是0分钉子户。”
“哎呀,你怎么骂人?真是母老虎。”
程萱萱瞪了他一眼,自顾自走了,陆之泽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唉唉,陆之泽,你为什么怕血啊?”
“纳尼?谁告诉你我怕血的?”
“我问李亮,他说的。”
“几天不揍他,他就把我的老底给亮出来了。”
“那你的老底还有啥?”
“就这一个。”
“我不信。”
“真的。”
“那你为啥怕血啊?天生的?晕血症?”
陆之泽神情凝肃,“你真的想听?”
“是秘密吗?”程萱萱很少看他表情这么严肃。
陆之泽摇头,“也不算是秘密。”
“呃——”
陆之泽意味深长说起了自己的“老底”:“小的时候,我有一个玩得很好的朋友,他为了保护我,被一群坏人揍,引发了败血症,身体里的血一直往外流,怎么止都止不住,送到医院的时候,朋友已经没了,我那时候晚上天天做噩梦都是一大滩血,看见血就怕。”
这是程萱萱第一次知道陆之泽的过去,她紧低着头,眼泪禁不住往外流,愧疚地说,“对不起,陆之泽,我那个恶作剧,分明是往你身上撒盐。”
“撒也撒了,只能忍着疼呗,反正会好的。”
他的笑容依旧爽朗乐观,如同冬日的阳光,给人无限的暖意。程萱萱抽抽搭搭的,陆之泽给她递纸巾,“唉,我发现你好爱哭啊。”
“我这叫泪腺发达,你懂什么。”
“哦——还以为你是林黛玉转世呢。”
“我要是林黛玉,那你——”说话半截,程萱萱意识到不妥,便憋回去了。
陆之泽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像猴儿上蹿下跳,“啊,你刚刚说啥,我是啥?”
程萱萱定睛看着他,“我说你是薛蟠,臭不要脸。”
“切,你哥哥我起码也是潘安吧,帅到爆炸那种。”陆之泽只在课堂上偶尔听到老师讲红楼梦,只知道几个主要人物,薛蟠啥的根本不了解,但听程萱萱的语气,推测到这一定不是个好人。
“啊对对对,整个地球,陆之泽最帅了。”
“怎么听你的语气很不服啊?”
“我服个嘚儿,你个自恋狂。”
“你小爷我天生丽质难自弃,跟你说,我小学起就有很多女生追我。”
程萱萱忽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
两个人一路说说走走,到了教室外的走廊,开始了他们的罚站。
陆之泽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不开心的时候吃糖就会开心啦。”
程萱萱接过糖,放在手心里,“陆之泽,你是哆啦A梦吗?”
“?”
“那你的口袋里怎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啊。”
陆之泽得意一笑,神秘兮兮道,“这叫山人自有门道,我只跟你说,别外传。”
“……”
程萱萱眼睛盯着地面,想起了之前的事,“陆之泽,你说的这句话,好像之前也有人对我说过。”
“哪句话?”
“就是不开心的时候吃糖就会开心啦。”
“什么时候?”
“小时候,有个男孩儿吧,唉,时间太久了,应该是小学转学的那会儿。”
“男孩儿?”陆之泽丝毫不奇怪,并且还帮她回忆,“是不是整天笑嘻嘻的帅男孩儿?”
“模样不记得了,反正笑得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是啥样的?”
程萱萱一字一句道:“二笔样儿。”
陆之泽:“……”
陆之泽背靠墙壁,嚼着大白兔奶糖,一阵清风徐来,惊得香樟树上的飞鸟划过狭长的痕。
“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男孩儿就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