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扬着声,又问了一遍。
沈听澜知道自己不管怎样都要给他一个答案,宋迎舟太偏执了,如果不说个所以然,他大抵会一直问下去,于是,只能支支吾吾回答。
“王爷长得太好看了。”
紧随她话语的是宋迎舟的笑声,笑声清脆如铃,“这点我自是知道,你的情书里写的很详细。”
彻底忘记这茬的沈听澜默默闭上嘴,决心做一个哑巴,瞧见她吃了哑亏的样子,宋迎舟的笑声更是止不住。
忽地向前,紧紧靠着沈听澜,窒息感再次涌上心头,男人的脸近在咫尺,眼神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和善,波涛汹涌的尽是狠戾与危险。
“你怎么会在信中提前预知阿茹的死,预知这毒物?”
男人的侧在身边的手上青筋暴起,沈听澜害怕的脖子也同样暴起青筋,马车内空间不大,萦绕在她身边,充斥着她鼻孔的全是男人身上散发的阵阵寒气。
“不说是吗?”宋迎舟将手向上提了提,虚无靠近沈听澜的下颌。
沈听澜大脑缺氧,但仍飞速运转,她一定要说一个让宋迎舟满意愉悦的答案,否则,她有很大的可能相信,宋迎舟会把自己从马车上扔下去,或者直接掐死在马车中。
“说,我,说。”压迫感太强,沈听澜只能勉勉强强发出几个单音节字。
“好,说我听听。”
方才的邪恶仿若昙花,男人的脸上又恢复到三月初春才有的和暖。
“北城一位算命老先生告诉我的,他说商府会有人中毒。”
管不了太多,沈听澜一口气将刚刚心里编的所有话都说了出口。
看着宋迎舟脸上露出怪诞的笑,她赶忙趁机抚了抚胸口,压了压狂跳的心。
“那算命老先生也告诉你是绯红毒了?”
宋迎舟撤开身,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抽出的匕首,银色的匕首在阳光下折射着光,流转在纤白的手间。
“不曾,这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沈听澜琢磨一下,如若和他说是的,万一他让自己带着去找老先生要解药可咋办。
两人一问一答还未结束,就以宋迎舟毒发告终。
沈听澜急忙扑到她面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撸起他的衣袖,将手放在他的脉搏处,“你不会也中了那毒吧!”
此时的宋迎舟已经口唇发紫,头晕地倒在马车座椅上,沈听澜掀开马车帘,询问车夫还有多久到九王爷府。
好在九王爷府就在前面,她和车夫一起慌慌张张将宋迎舟扶到府中榻上,这宋迎舟也是个怪僻,偌大的院子,既没有侍从,也没有服侍的宫女,单就他一人,和满院子的花花草草。
“劳烦您帮我买些乌梅、甘草和绿豆。”她暂时没有钱,只能随手从宋迎舟的珊瑚圆椅上拿下一个银杯。
“快去,快去。”
马夫手中拿着银杯,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沈听澜也没有闲着,这绯红毒药,最是燥热,烧的人心里都火热火热的,因此又被叫做“燥红”,她走到偏室在一个木桶中装满冷水。
本想直接将宋迎舟推进冷水中,但他白色外袍实在太过厚重,一咬牙,沈听澜以拥抱的方式解开了身后的扣子。
“我就是给你解药,你可千万别误会。”
这时的宋迎舟已经近乎昏迷,哪知道这些,最后被沈听澜解的只剩下内衬,不知道为什么,沈听澜只觉得周身发热,尤其是这手透过薄薄的布料触碰到宋迎舟的腰身时,热浪便几乎吞噬她。
“下去吧。”
实在受不了这燥热,沈听澜将宋迎舟放进了水中,宋迎舟肉眼可见的舒展了眉头。
恰在此时,车夫带着东西回来了,乍一见男人在木桶中,他脸色一红,将东西放在沈听澜手中。
“剩下的钱就给你了,回去吧。”
着急救人,沈听澜只觉得这车夫奇怪,出去一趟,脸红的和中毒的宋迎舟一般。
急忙将东西给宋迎舟喂下,又将绿豆煮了去,忙上忙下,出了一身大汗。
这绯红属碱性毒药,这些清热的最是好使,幸亏宋迎舟只是微量中毒,要真像阿茹那般,恐是天皇老子来,他这条命也得去阎王那报道。
瞧见宋迎舟好了许多,唇色也恢复了正常,沈听澜就将他继续泡在水中,这九王爷府很大,房间也自然很多,她出了太多汗,这粗布衣混着汗,实在难受。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由木桶的屋子倒了热水,她便打算清洗一番,自是来到这个世界,她太累了,危险不断,难得像这样轻松下来,她只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
刚要入眠就被一阵嘈嚷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