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留下来本就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哪需要你救。”柳显笑了笑,平日里油腻的笑容此时却分外洒脱。 “有什么话要我传达的么?”祖安沉声问道。 “有啊,有很多话想说,”柳显眼神开始涣散,语气也渐渐低了下去,“我知道京城里人人都看不起我,可是我天资如此,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要是能活着出去的话,去告诉我爹,这些年让他也被我连累受京城人的嘲笑,但至少这次他可以堂堂正正挺直胸膛了,他的儿子不是个只会玩女人的废物!” 祖安沉声道:“到时候不仅你爹,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这点。” “真的么?”柳显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对了,我在家中还养了几房小妾,悄悄放她们离去吧,免得柳家到时候让她们给我殉葬,她们跟了我总不能害了她们。” “我不想客死异乡啊,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让柳家的人再进一趟秘境把我的尸骨带出去。我也不想进柳家宗祠,免得去气柳家列祖列宗。” “我这死相也太惨了些,有损我身前英俊潇洒的名声,所以直接将我烧了吧,然后将我的骨灰撒在天仙居旁的那条河中,到时候天仙居里的姑娘看到河水碧波荡漾,就知道是我在和她们打招呼了。” “哎,好遗憾啊,本想着出秘境后用我的绝世魅力征服学院的七姑娘的……” …… 柳显的声音愈来愈低,最终没了声息,临死前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显然有太多未了的心愿。 祖安轻轻替他合上双眼:“放心吧,我一定会完成你这些心愿的。” “你自己都活不了了,还想替别人完成心愿?”一道身影颤巍巍站了起来,身上到处都是血痕,衣服也只剩下些碎布条,犹如最狼狈的乞丐一般。 不过他一双眼睛却极为有神,显然他受的伤并没有外表看着的这么严重。 卫平阳恨声说道:“不得不承认,你这小子确实很有本事,竟然能将我们逼入这样的绝境,刚刚那一招也很惊艳,可惜,还不足以杀掉我。” 祖安心沉入谷底,刚刚那几乎是他威力最大的一招了,依然奈何不了对方,果然不到宗师境,就无法战胜宗师么。 “剩下的所有人,去抓太子太子妃,这家伙交给我就是。”卫平阳下令道,如今东宫留下来断后的这些武士基本全军覆没,当然他们的损失同样不轻。 以绝对优势围杀这群人,竟然还损伤过半,回去后不知道如何向齐王交待。 说起来,最大的伤亡就是眼前这家伙造成的! 另一个客卿何励毕竟是九品巅峰高手个,刚刚他已经唤醒了被妲己控制的那些人,同时镇杀了那些骚乱的凶兽,结果正好目睹了祖安那漫天的剑气。 他心中越发胆寒,要是刚刚那一招是对付我的,我恐怕是活不了啊。 还是离这个妖孽远一些才是上策。 因此听到卫平阳的安排,他并没有半点异议,急忙带着剩下的齐王府死士往刚刚碧玲珑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那些人伤得伤残的残,要追上并非什么难事。 祖安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他想要阻拦,可惜卫平阳挡在他面前,根本不给他半分机会。 如果让他们追上去,那刚刚包括柳显在内那么多人的牺牲就没了任何意义了。 祖安暗叹一声,还是不该感情用事的。 他虽然这样想,但是眼神却变得格外坚定起来,抬头望向何励等人的方向,直接发动了口吐芬芳的技能。 几乎是瞬间,那些人纷纷回过头来怒视着祖安,那一瞬间仿佛觉得他和自己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一个个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杀了他杀了他!” 连原本很忌惮他的何励的脑海中也各种念头冒出来:“此子年纪轻轻都有这样的修为,等他成长起来哪还得了?一定要趁早将这样的天才扼杀在萌芽之中,以后方才能高枕无忧。” 祖安发动了这技能过后,迅速施展大风朝着和碧玲珑等人相反的方向离去。 他并不是一根筋地送死,而是有一定的把握,只要进入这大山之中,有姜罗敷给他的地图,还有玉琮通灵的能力,完全可以利用那些恐怖的凶兽来对付这些人。 他一路飞驰,眼看着要进入树林了,一道比刚刚卫平阳的飞剑更快的流光忽然从旁射来,直接穿透了他的后心。 他整个人身形一颤,胸前猛然爆开一朵血花,然后整个人无力地掉入了下方的水潭之中。 远处一直盘膝打坐的陆啸缓缓站了起来,那道流光回到了他身边,重新化作一柄铁剑的形状。 卫平阳和何励等人一脸震惊:“陆兄,你的伤势恢复了?” 陆啸冷冷地说道:“你们这么多人被一个年轻后生搞得那么狼狈,我不早点恢复恐怕还真让他逃了。” 何励老脸一红,卫平阳笑道:“陆兄果然神功盖世,原本一个时辰才能恢复的伤势,如今大半个时辰就好了。” 陆啸微微笑道:“多亏齐王当初赐了我一枚疗伤圣药,我才比预期得恢复的快了许多。” 卫平阳与何励又羡慕有嫉妒:“陆兄还真是深得王爷赏识啊。” 卫平阳心中暗骂,陆啸这个老阴比,明明半个时辰就能恢复,刚刚还不给我说实话,将我们蒙在鼓励,想必是故意防着我,担心对他不利,老子以后和这家伙打交道,一定要多长个心眼。 何励的目光则是落在围绕陆啸旋转的那柄铁剑上面:“陆兄,刚刚你的本命剑被毁,没想到这么快又祭炼了一柄铁剑,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陆啸轻轻抚摸着剑身:“这把剑是我早年的佩剑,原本是被淘汰了要销毁的,可惜用了很多年有感情了,就一直留在身边,没想到这次竟然起了这么大的作用,所以说,人还是要念旧,方才有所回报。” 如果换了一柄剑,他一时半会儿很难祭炼到如使臂住的程度,就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