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子果真是,大将军呀!
见古丽已是满脸害羞的无处躲避,七郎也傻了眼的羞臊满膛,一时哑然的慌了神,不知该对大家作何解释?
热合买提见状,赶紧上前,挥手打圆场:“好了,你们都看够了吧。大家都先去找个凉快地儿,歇歇脚吧。”
云笛忙捡起地上七郎的披袍,也展开双臂,驱逐众人:“哎,我说,你们都赶紧散了吧,古丽娘子和咱将军都害羞了。”
一向粗鲁的福安则上前直接踢踹几个死眼珠子、赖着不走的小兵,粗声大气地吆喝他们:“喂,你们几个,甭在这碍眼了。还不快走开,小心老子发火。”
郭都尉与梁医官则无声地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走下坡去,去找了个阴凉地儿,彼此掏出旱烟袋,用打火石点着后,狠抽上两口,蹲地儿歇息。
待遣散众人,独留下两个痴情人还傻呵呵的扭捏在山头的树下。七郎用眼神示意古丽先解开绳索。
见众人都被赶下山头,古丽这才缓过神儿来。她这才匆忙解开自己腰胯间的绳结,从一堆绳套中跳离出来;七郎也才得以从松动的绳套中解脱。她卸下身后小篓,捋顺发辫,低头拍打紧身衣褂上的白雪和杂草。
七郎瞧古丽腰间系的那串铃铛随身叮铃作响,她紧束的腰间还别着把镰刀,草篓里似有几朵硕大的雪莲花,还有些不知名的草药。便知她方才是在崖下采药呢。七郎方才想起用回纥语问候她:“古丽娘子,最近,可好?”
古丽报以吃惊的表情,反问他:“你会说回纥语?”
七郎腼腆的像个羞怯的少女,笑言:“不好意思,我刚学的。今后,烦请娘子多多赐教才是。”
适才,七郎真诚又细心的表现,让古丽肯放下曾经的戒备心,曾对他的厌恶感也莫名其妙的云散烟消了。她便爽快的露齿一笑,率真道:“如此甚好,你可否也教我学些汉话?”
七郎听了,欣喜若狂的连连点头:“好呀,我们可以互学嘛。”
古丽报以浅笑。俩人再次四目对视,彼此的瞳孔里泛出喜悦的亮光;双方默契地相视一笑,竟传递出难以言表的情愫。
七郎便像少女般扭捏起来,尝试着用回纥语怯怯地问她:“方才,呃,你可是听到我的歌声了?”
同样羞涩的古丽抿嘴一笑,小声回他:“嗯,我在崖下采摘雪莲时,绳子被卡在崖壁上的石缝里,左右动弹不得。幸好,及时听到你们的歌声,我便唱起歌来,引起路人注意。万幸,你能及时赶到,将卡住的绳抖出,拉我上来,否则,我还要大费周折,不知何时才能脱险呢。”
七郎肃然起敬,瞅着古丽的一身男装,应是为隐藏女子身份好行动方便些的刻意打扮,他关心道:“你没事便好。崖下好危险,你也忒胆大了。今后,万不可再如此冒险了。”
古丽心头又是一热,深感这位看似木讷的小将军情商还挺高,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才好,只低头不语,随熟练的用手臂撑缠起那团拖长的粗麻绳。
七郎帮古丽把树根处的麻绳头解下,一段一段地捋顺,意外发现,有一小节麻绳将要磨断了。他惊骇道:“你瞧,这绳索差点断掉,方才,好危险呐。”
古丽看一眼那处磨损,心悸道:“这麻绳是该重新制一条了。”她觉得,这魁梧的小将军真心细如发。对他的及时搭救心存感动。
“你独自上山采雪莲,多不安全呐。若今日碰不到我,又无人相帮,你可如何脱险?”七郎不解地问:“若突然间这绳索断裂,你不小心坠崖,岂不有生命危险?”
古丽拍掉身上灰尘,有点嫌他啰嗦,随口道“我一人自在惯了。”随从腰间解下铃铛,向七郎解释:“这铃铛可提醒附近牧民前来帮忙。”又从腰后掏出一个拴着长绳的四爪铁锚,自信道:“若突遇坠崖险情,我会及时向上抛出铁锚,固定上崖壁自救的。”
古丽收起铃铛和铁锚,继续解释:“况且,这附近有许多牧民和采药人,山谷之中回声大,我们一向用歌声和口哨来传递音讯。再者说,我们这里民风淳朴,遇到困难,总会有人前来相助的。”看他不甚理解的担心样,古丽露齿一笑,轻松道来:“如若我未及时回去,日落前,亚木也会带狗子上山来寻我的。”
听完古丽这一通说词,七郎愈发钦佩古丽的勇敢了。他没想到,外表柔弱的她竟有着不为人知的胆魄。他想起前日曾在山那头,自己疯喊她名字的情形,若真让她听到自己的喊声,该有多尴尬哟。他又害臊的涨红了脸膛,忙岔开话题:“你怎不去瑶池放牧?那里牧草丰盛,牧民很多。”
“你们去过瑶池?”古丽露出惊讶神色,粲然一笑,道:“瑶池景色虽美,却路途遥远。我小时候曾随家人去过一次,是专程去那里祈福的。但,此游牧大好时节,最是人多羊多的,瑶池牧草有限,我向来不爱凑那热闹。”
七郎恍然大悟,关心道:“可勒汗呢?你的马和羊群呢?”
“可勒汗随亚木和阿依吐娜在这坡下放牧呢。”她嘴角上扬,展露出甜甜的笑容。七郎便又春心荡漾,愈发觉得她笑起来的模样最是可人。
见所有的人都站在坡下不远处偷瞄着他俩,还指指点点的窃窃笑语着,七郎这才意识到不妥,随命兄弟俩先带将士们下山,去寻可勒汗他们。
于是,大队人马排着齐整的队伍,牵上马儿,踏着洒满山坡的夕阳,先行下山了。
七郎主动帮古丽扛起麻绳卷,与背着竹篓的她肩并肩地走在一起,俩人远远走在众人身后,随你一言我一语用手比划着,攀谈起来。
热合买提两手牵着玄云飞和赤风,与云笛开心地领走在队前,将士们时不时偷听得身后不远处七郎和美女的开心笑语,他们也都轻松说笑起来。
“阿母也来了吗?”七郎关切地问。
古丽感觉这位小将军怎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她不耐烦的回答:“阿母没来。”
“独留阿母一人在家,怎行?”七郎担心道。
古丽没想到这位小将军还挺有心,更对他平添出几分好感,只得耐下性子回他:“阿母年岁大了,腿脚行动不便,有村中老人们同她作伴。况且,阿母要为村里一众老小瞧病,忙得很呢。何况,阿母还要常去照顾瘫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