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有招架之力。
“师尊回山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褚寒将一旁矮桌上的茶水端给师尊。
唐清绯很自然的接过来喝一口，沁人心脾，心神舒畅，进客栈时那丝还存留的愠气都消散了：“你怎知为师气闷？”
褚寒抿唇一笑，他与师尊相处十年，师尊什么样的神情他没看过，就是手一抬他都知道师尊要什么，怎么可能看不出师尊进来时脸上残留的怒气。
褚寒扬起的嘴角一瘪，小声嘀咕：“以往师尊才不会对我这么凶……”
唐清绯无奈，徒弟有时候特别稳重，有时候又幼稚的要命。
唐清绯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摸了摸徒弟的头，安慰道：“为师不是对你凶。”
“那师尊告诉徒儿，这次回山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刻意压低的嗓音有着成熟男子的磁性，猛的凑近耳边，猝不及防，唐清绯耳朵一热，敏感的神经噌的抖了抖，等唐清绯反应过来，褚寒的身体已经撤远了。
唐清绯想说什么又觉得小题大做，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开口。
褚寒低头，深藏功与名。
然后唐清绯只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把回山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连最后隐秘惩治褚言的事也说了。
那副在别人看来没什么变化的神情，在褚寒看来却有些洋洋得意，帮徒弟教训了一个言语不逊的旧仇来表功，真的很可爱，没错，就是可爱。
事实上，褚寒并不恨褚家人，至少在褚父没有去世前是不恨的，当然，褚父的死他也不恨那些人，他恨的其实是褚家人的嘴脸，把一切不幸都加诸到自己一家的可憎嘴脸。
褚寒：“我从未向师尊说过我拜师之前的事情，正好今日给师尊禀明了。”
他先是说了为何会来玄灵派拜师，父亲去世、族人不公，一个被家族排斥的十岁孩童，是如何找到玄灵派并且成功报名，这其中的艰险自不必说。
还有在褚家这十年来遭受的奚落和白眼，有父等同于没有，因为褚父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家中，小褚寒只能依靠家族偶尔想起来的接济过活，还要忍受送吃食衣物的小厮的嘲讽辱骂。
唐清绯难以想象一个小小孩童是怎么忍受这么多年，并且成功活下来的，而且那个所谓的父亲竟然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父亲”的默许，那就是对小褚寒不怎么上心，否则不可能看不出小褚寒的惨状。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唐清绯曾经入世历尽人生百态，还知道凡人有一种品质，叫愚忠。
或许褚父就是这种对家族愚忠的人吧，就算最后是为了帮儿子找修炼的方法而死，在他心中，恐怕也是家族大于亲子。
也或者褚父对褚母的死心怀芥蒂，信了那些谣言，认为爱妻之死和褚寒有关，想来那十年的薄待也有因可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