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点点头。
“你喜欢吃什么?”
看着眼前的糕点,江岁兮用尾巴勾住一口吞。
“少爷。我还没见过会吃糕点的蛇呢。”
陶渡怜说:“今天你就见到了。”
何纷尬笑几声。
陶渡怜对她很好。有的时候陶渡怜还会教她画画,写字什么的。渐渐的,江岁兮有点习惯陶渡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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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渡怜的爹乃是边关镇守将军,名叫陶崇德。
按道理来说,陶渡怜应该是会受到影响,从小会喜欢弄刀舞枪。
陶渡怜偏偏不,他更喜欢的是,写写东西,画会画,下下棋,游山玩水。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毫无兴趣。
偶尔,陶崇德摇摇头:没救了。这个时候陶渡怜的娘就会来安慰陶崇德,独得这一子,让他远离这些事情,快快乐乐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陶崇德想,也对,要是上战场一个不小心这陶家就断子绝孙了到时候怎么跟祖宗交代。
于是再没有强迫陶渡怜练剑练武什么,他若是想做什么就任由他去。这些年来他过的倒也是快活。
不知怎的,陶渡怜觉得今天陶府有点压抑,每个人低着头,不说话。
陶渡怜心慌,跳动的的厉害。
江岁兮察觉到了,上去,蛇尾放在他手心。
陶渡怜大概明白了江岁兮,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随后听见一道声音,江岁兮没听清,陶渡怜把她放在这里,出去了。
一阵吵闹,江岁兮原本在陶渡怜走后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的。
抬起头来,视线被挡住,江岁兮好奇,想去看,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要把人吓到了。
待到晚上无人的时候,江岁兮从桌子下来,边爬边想,今天气氛着实诡异。
来到厅堂,看见白色一片,中间一副棺材,棺材前跪了一个人。江岁兮一愣。
走上去看,是陶渡怜。
陶渡怜也看见了江岁兮,一人一蛇就这样对视。陶渡怜抹去眼角流下的眼泪。江岁兮想去问他发生了什么,可惜江岁兮不会说话。
江岁兮想去安慰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开不了口。就在他的旁边陪他跪了一夜。
虽说是陪陶渡怜在这里跪了一晚,但是江岁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床上了。被子盖住了大半,江岁兮从被子探出一个头来。
听说,是陶渡怜的爹陶崇德战死在了沙场上。
江岁兮在这陶府找到陶渡怜的时候,发现他穿着麻衣丧衣,头发是披散的。双眼无神。
江岁兮就爬上他的肩膀上。陶渡怜也没有任何反应。一脸漠然。反倒是路过的仆人看见了被吓了一跳,刚想大叫,陶渡怜终于有点反应,说:“别说话。”
对方连忙捂住了嘴这才没有叫出来。
现在陶府只剩下陶渡怜当家做主,江岁兮从陶渡怜口中听闻,他娘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陶崇德心血来潮的时候就会和陶渡怜讲他娘的事。
陶渡怜的娘叫做柳春寒。
柳春寒是位能文能武的女子,多年前,和陶崇德共上战场,柳春寒战死沙场。
今天陶渡怜带江岁兮去看陶崇德的墓,其实江岁兮也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自愿带自己去的,因为自己就在他的肩膀旁一动不动。
不过他没什么反应想必是知道自己灵性很高,不会伤害于他,懒得理自己吧。
陶渡怜把陶崇德埋在柳春寒的旁边了,他说,之前小时候他爹就常常念叨想他娘了,现在死后和柳春寒葬在一起也算是完成了他爹这么多年的心愿吧。
江岁兮心说,挺好的。
这次回去之后就很少看见陶渡怜了,陶府的大事小事都是有他处理决定。很少能够陪伴江岁兮了。变成了何纷照顾她。
江岁兮觉得无所谓,大半时间都在睡觉,不用特地由人照料。
江岁兮记性不好,她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不记得林君安的模样,有的时候提起,好像是个很遥远的人。
其实想,江岁兮内心明白,自己找的这个人不是林君安,无论是和他有什么关系,长得像是如此,是转生也罢,都不是他。就像是她明明在所有人眼中自己是卿如意的一缕残魄,但她其实就是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一魄。
江岁兮望向窗外是个湖,湖中有一个亭子。湖中种了荷花,但是此刻只看见荷叶,并不密集。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天气阴暗,只听得见雨声。
江岁兮就这么看着窗外,与其说是愣神,倒不如说是仿佛这片刻离开这个世间,她从未出现一般。
江岁兮想,这样有意思吗。有意义吗。